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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很快便来人了。
同普济寺的僧人一同前来的,还有文嘉公主。
文嘉公主牵着五岁大的女儿,那小女孩乖巧地躲在母亲身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
她长得像文嘉,这是喜事。
薛绥微笑着迎上去,“公主近来可安好?”
文嘉点头,看向薛绥的脸,眉头一蹙,“夫人清减了些。”
薛绥道:“公主也瘦了。”
二人相顾,皆是一声苦笑。
薛绥将李扶音让到屋里,吩咐人奉上新鲜的茶点。
“公主在山上住得如何?那无赖有没有再来骚扰你?”
谈及驸马范秉,文嘉心头便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让如意把女儿带到外间玩耍,低头饮一口茶,才徐徐一叹。
“他便是那阴魂不散的恶狗,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会不来呢?不过,普济寺到底是佛门清修之地,他也没那么放肆,无非是在门外胡搅蛮缠,骂几句难听的话,倒也不敢再对我动手。”
“畜生!”
薛绥难得骂人。
文嘉一怔,似乎察觉到什么。
“我瞧夫人神色恹恹,莫不是碰上什么烦心事?”
薛绥搓了搓额头,“没什么大事,我这两日不适应山中气候,身子有些不爽利。”文嘉知她不想多说,只好宽慰:“夫人务必珍视自己,多加保重。”
“谢公主挂怀。”薛绥故作轻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小昭却看出来了,她因巧儿的事很是伤心难过,连带对范秉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于是,刚把沏好的茶往案上一放,一脸义愤填膺。
“姑娘,不如交给我?找个机会,宰了他!”
薛绥连忙瞪了小昭一眼,而后笑着对文嘉公主道:“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平日里被我惯坏了,爱说些胡话,公主莫要见怪。”
文嘉公主眼圈微微一红:“若是真有天雷降下,将他劈死,或是老天开眼,收了他去,那不仅是我们母女的幸事,也是为民除害了。”
薛绥和小昭对视一眼。
“老天会开眼的。”
“恶人自有恶人收,公主且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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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范秉和平乐公主的事,为顾全皇室的颜面,最后以文嘉公主上普济寺清修,平乐公主旧疾复,闭府静养而终结,竟是让范秉这个烂人侥幸逃脱。
但范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这个驸马在皇帝面前本就没什么体面……
即使范秉“遭了报应”,也不会有人追究。
说不定皇帝还能长舒一口气。
但他要死,也要死得有些价值,不能轻易浪费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