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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回到上京,并没有马上入宫。
回到端王府,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招来斥候探子。
在王府回府前,小厮已经将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李桓进屋扫视一眼,似乎大为不满,抬袖便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拂落在地。
狼毫掷落,墨汁溅染了他的袍角。
听到那噼里啪啦的摔落声,几个侍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李桓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平常待人极是温和宽厚,在下属面前很少脾气。可这次,从别苑上马那一刻开始,他便满脸阴霾,神情冷峻,只是忍到这会儿,才爆罢了。
侍从们屏息宁神,垂而立。
好片刻,李桓才慢慢坐下。
书房那张檀木椅的扶手,因他时常思考时摩挲,早已变得光滑亮。
摩挲片刻,他忽然开口。
“你们都出去,向阳留下。”
两个侍从应声,退下去了。
那个叫向阳的侍卫,快步上前,拱手。
“王爷有何吩咐?”
李桓面色阴沉,双眼紧紧盯着他,眉目很是凝重。
“你来别苑传信,说旧陵沼密使现身烟雨楼,本王当即修书命你回京传信——”
李桓嗓音森冷,“为何人跟丢了,信也未送到?”
向阳道:“属下得到确定的消息,才来通禀。谁料密使退房后接连辗转平乐坊、鸿福赌坊,属下为避东宫耳目不敢妄动,等再寻时……人已如泥牛入海,影子都寻不见了。”
“废物!”李桓一掌拍在案上,檀木扶手嗡嗡震颤。
向阳单膝跪地,“属下等一直在全力查。”
“在查,在查,每次都用这一套来应付本王!”
李桓的声音逐渐加大,向阳的头也越垂越低。
“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李桓深深看他片刻。
半晌,他微吸一口气:“太子何时回京?”
向阳垂恭立,没有抬头。
“未时末,从东华门入宫,属下派人打探了,太子向帝后请安后径直回了东宫,至今不曾见过外臣。”
李桓闭目揉着眉心,忽而起身。
“唤人来更衣,本王入宫见父皇。”
薛绥:明天见,感谢你们这么好,还来看我。
李肇:我明明来看你,没见你感谢?
薛绥:我多谢你,走正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