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粥喝了吗?”
阳阳摇头:“没,说不想吃东西,我说吃橙子,结果又睡过去了。”
繁辰把帽子放桌上,转身对阳阳说:“行了,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上多谢你了。”
阳阳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我是星和哥助理,这是我应该做的,繁姐您太客气了。”
叶罗提起那碗有些凉的粥,跟繁辰说:“我再去买一碗,等会儿提过来。”
繁辰应了一声,进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再出来时,叶罗阳阳已经出门了。
繁辰抽了张椅子坐下,微微发凉的手轻轻拍了拍祁星和的脸,还有点烫,看样子烧没退完。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仍是一副梦游样。
繁辰:“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祁星和烧得晕晕乎乎,迷瞪着眼睛说:“阳阳,让我再睡一会儿,困……”
繁辰手一停,接着不轻不重地掐住他脸,微微提高音量:“起来吃药,吃了药再睡。”
脸上阵阵刺痛终于唤回了祁星和迷离的神志。他瞳孔聚起焦,眨巴眨巴了好几下,看清来人后,眼睛一瞬有些睁大。
一秒没到,繁辰就看见这崽子眼圈红了。
祁星和颤巍巍举起扎着留置针的手,喊了一嗓子:“姐——”
繁辰“啧”了一声,语气嫌弃:“别嚎了,大男人打个针有什么可看的。”
祁星和委屈:“我不是打针,我输液,输了两袋好嘛!”
繁辰:“哦,那输完赶紧吃饭。”
祁星和一听吃饭,脖子往后缩了缩,非常抗拒:“不要,我不吃,我吃了想吐。”
繁辰登时拧起眉,“你不吃饭怎么吃药。赶紧的,别磨蹭,起来把饭吃了。”
祁星和想哭:“我直接吃药行不行,我不想吃饭。”
繁辰冷漠:“不行,直接吃容易吐,你要是全吐出来了怎么办。”
祁星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脑袋埋到枕头里,难受得直哼哼,“可我不想再吐一次了,好难受,你还要逼我吃药,繁辰我讨厌你。”
繁辰朝天翻了翻眼睛,叶罗还说这崽子长大了,就吹吧,这混样跟小时候撒泼打滚不吃药一毛一样,每次都要以“繁辰我讨厌你”为旗帜宣扬开战,到最后每次都要败于繁辰的武力镇压。
繁辰翘起二郎腿,打开手机,慢条斯理说:“十分钟,你最好现在就从床上起来,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调整计数器,“滴答、滴答”,声音不停回荡在房间里。
落在祁星和耳朵里,跟催命符没什么区别。他气鼓鼓掉着眼泪,打定主意不起来,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星和眼泪没再掉,满脑子都在坐跷跷板,一边是起床吃饭,一边是不起床会怎样。
然后这货很没出息的爬下了床。
叶罗刚好提着新买的粥回来,一开门就瞅见祁星和慢吞吞钻进了卫生间,脚步摇摇晃晃,站得不太稳,烧得有些红的脸蛋上还挂着两道眼泪。
叶罗挑起眉毛,问繁辰:“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磨蹭会儿。”
计时器停在最后五分钟,繁辰按了暂停,想打哈欠才发现自己口罩没取,她取下口罩,有些困意地说:“买的什么粥?”
叶罗从口袋里取出打包盒,买了好几份,“这份是给他买的菜粥。其他的你自己挑吧,有鱼还有鸡肉的,剩下那份给我。”
繁辰随便拿了一盒,“懒得了,随便吃吧。”
祁星和还在卫生间里没出来,繁辰拆着汤勺,朝里头喊了一声:“祁星和你掉马桶里了?”
过了两秒,祁星和在里面愤愤嚎道:“没有啦!我在擦手了!”
叶罗摇头失笑,对繁辰说:“我刚跟导演说了,你这边上午得请个假,陪一下祁星和。节目组的意思是最好由你来说。”
繁辰喝了口粥,没明白她的意思:“我怎么说?他们不会还要派个VJ过来吧?”
叶罗无语:“怎么可能,医院拍摄反而会造成公众舆论逆反,要是被扣上摆拍卖惨的名头,咱们之前刷的一波路人好感就没了。我的意思是说,一会儿八点钟开播你给齐云菲打个电话。”
繁辰恍悟,原来是要通过齐云菲的镜头传递出去。她是本次旅程的导游,繁辰跟她说明情况再合适不过。
繁辰:“他今天要不别去了。昨晚他们吃饭商量,今天计划大部分都是CityWalk,祁星和跟着出去乱逛吹吹风,保不齐液都白输了。”
叶罗考虑了一会儿,叹口气:“我原本打算让他下午就去直播的。”
繁辰冷笑:“拜托你这个经纪人也考虑考虑手底下艺人的身体状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