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小说

巴希达与特里劳妮（第3页）

别人的命？

巴希达身后的窗户外，夏日的光线此刻无比惨白地直射她的眼睛。诺拉忍不住挡着脸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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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巴希达的话，诺拉走下昏暗的楼梯。

不知是因为房间里的对话，还是这逐渐逼仄的楼梯让她感到透不过气。

一不留神，她猛地撞上了什么。

特里劳妮。

她就像幽灵一样蹲在墙角，被撞倒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诺拉连忙伸手去扶，然而，起身后，特里劳妮的手却像冰一样紧紧粘住了她的掌心。

诺拉想抽回手，却怎么都挣不开。

在幽微的光线里，那双透过厚重镜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发直。

“你……还好吗？”诺拉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

特里劳妮没有回答。

“异乡的旅行者。”

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震耳欲聋，仿佛有什么东西透过她的身体发声。

“你从未真正活过，

因此也不会真正地死去。

你选中你的爱人，

让他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祭品。”

诺拉屏住了呼吸，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

然后，她的手忽然被松开了。

眼前的特里劳妮眨了眨眼，恢复了茫然的神情，声音也变回了往日的尖细：“刚才发生什么了？”

她揉着额角，喃喃自语：“哎，我今天摔了好几跤，脑子都摔糊涂了。肯定是我的星运出了什么错……”

说完她走开了，留诺拉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朝门外走去。

大概所有人都去广场了，小镇空旷得让人毛骨悚然。

几近凝滞的阳光印向地面，落在白石砌成的墙面上，像一层无形的灼烧。那些古旧的建筑物，许多都有损毁，窗户也是破的，尖尖的房顶还盘踞着乌鸦几只。

她在路上走着，感觉自己中暑了，眼前发晕发黑。

不……不只是阳光的问题。

终于，她走到了广场。

她挤在人堆里。但耳边的喧闹声像离她很远似的。像是在悬崖边，听着远处的海上一波一波打来的浪。

人群躁动着，兴奋地朝某个方向涌去——那只狮子来了。

它比诺拉想象的还要巨大，布料和木头拼接而成的身体被匠人巧妙地塑造，沉稳威严，仿佛真的拥有生命。

一个老人走上前，于是狮子微微低垂下头，让老人用手里捧着的玫瑰、向日葵和其他花草编织成的花环，郑重地挂在它的脖子上，然后高声宣布：

“雄狮，请选出您的勇士，领他和爱人探索，将无畏的魔法，带到沼泽的最深处。”

人群爆发出欢呼，所有少男少女都屏息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