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禁军,见了谁?
只见了三皇子。
黎江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赶忙答道:“五皇子教训的是!下官也是借公主的光,才躲了军营那硬板床许久。如今新军营已快修好,下官是该回去盯着点,让那些新兵蛋子勤加操练,不辜负五皇子的良苦用心!”
秦昭放下信,重重叹了一口气。
最近许多事压在一起,五哥心底不爽,去找黎江,是迟早的事。若他当时就知道自己已然把杨呈和使者给杀了,怕不是要气的跳起脚来。
黎江在信的最末写道:“百越使臣苏牧回国复命,把白玉象棋和阿虫的轻功秘籍留给你,权当记忆。望你勤练武功,强身健体,少宠幸近臣!”
苏牧啊。虽然与阿虫打交道才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恍惚又隔了好久一样。
秦昭摇摇头,翻开那本轻功秘籍,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来,是黎江写的。
“住处远近,不隔师徒同心。”落款处画了个丑丑的小姑娘形貌,应该是画的秦昭。
秦昭噗呲一声笑出来。也怪难为黎江的,一个将军,被困在四九城中,天天与文臣佞臣耍心眼,看人脸色的能力不比宫里那帮太监差。
若黎江能被放出京城,无论去北疆还是南疆,应当都能立一番事业。而他甘愿做秦昭的靠山,在这个破宅子里,守了她如此多年,可怜他一表人才,如今还是孤家寡人。
秦昭看完信,感慨一番,走出院门,正遇到晋竹影今晚第三次来看她在不在。想是他没料到秦昭会开门,此时见到她,突然一脸羞赧神色。
“你怎么回事?”秦昭此时心情不爽,见到他又开始表演羞涩,更是头大。
晋竹影抿着嘴浅笑道:“方才丫鬟跟我说,这宅子里就咱们两个人了,我叫你吃饭你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为了避嫌不想见我了。”
“怎么回事?”秦昭一愣,“为什么就咱们两个人?”
“黎军司回禁军了,横舟又帮忙去查东西,自然就剩咱们,”晋竹影话音一顿,低头看着地,缓缓道,“咱们孤男寡女二人。”
秦昭深呼一口气,中气十足:“你在说什么!这满院子的丫鬟小厮侍卫,还有你那群破乌鸦围着乱飞,怎么是咱们两个人?”
晋竹影闻言,脸色立刻垮下来。
“原来你不开门不是因为害羞啊?”
“我刚才在看师父的信,还没来得及理你。”
“哦。”晋竹影表情冷淡。
“吃饭吗?”
“哦。”
秦昭见状,突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帮三皇子拉拢自己而表演美人计,但还是觉得他入戏颇深,蛮有意思。
“哦对了,顾盼给的信咱们还没看呢。”秦昭道。
晋竹影冷着脸从怀里掏出那两封信,第一封是给唐直的,写了封面。第二封要他们尽快看,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但他们回京路上快马加鞭,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秦昭直觉这封信会很重要,甚至比给唐直的信还重要:“快打开看写的什么。”
晋竹影点点头,仔细拆开信封,拿出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只有七个字。
东宫夜放花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