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回头看了眼晋竹影,回头跟曹小官儿说:“他是我专门找的保镖,身手在全雍朝数一数二的,你打不过他很正常,连我师父黎江都打不过他。”
曹小官儿抬起头来,眼睛又亮了:“真哒?”
“嗯嗯,”秦昭严肃地点点头,“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作死,今年父皇大寿,另两位皇子都回来了,我怕他们合伙把我拧死,所以才找到的他来保护我。”
晋竹影沉默听着,听到某个词,突然眸色一暗。
但从某个角度来讲,秦昭说的没有错。
“天快亮了。”晋竹影碰了碰秦昭的肩膀,轻声道。
“小官儿,你要不要跟我们走?”秦昭盯着他惨白的脸问道,虽然她知道曹小官儿会做出什么回答。
他在东宫守了十二年,蒋总管有办法让他在这活十二年,就有无数次机会让他出去。但他都没有离开。
“不走,我要在这等人来。”
“那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今年太子之位很可能会重新敲定下来,若是让歹人坐上太子位,就算查到了真相也晚了。我们会争取在重新立储之前找到所有真凶。”
“有,还有一个!”曹小官儿站起身跑开,过了会儿手拿着一本册子回来。这册子上有土,许是被他压在了什么砖头下,“这是太子出事前一个来月的日常起居,我把我能记得住的全写下来了。他们来搜查好多次,东西都搬空了,这个是我用蒋总管后来给我的信纸写的。”
“这屋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五皇子或者七皇子拿来的吗?”晋竹影问道。
“没有,就那个屏风……啊,我想起来,当时五皇子还说,这个屏风一定要放在室内,因为太子喜欢看山水花鸟,放在外面的话,就没有在房间里看自然的效果了。太子确实也很喜欢,就摆在卧房门口了。”
秦昭一愣,立刻看向晋竹影,晋竹影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外面的这些正德使,他们知道你吗?”
曹小官儿摇摇头:“应该不知道,我很小心躲着人的,也不发出声音,所以做东西很慢。蒋总管定期会来东宫看,皇帝和五皇子也偶尔在外面,但是他们从来不进来。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做贼心虚!”
他说着,眼神又愤恨了起来。
“只有他们两个会来是吧?”秦昭问道。
“对,我有时候会趴在墙后面偷听,只听到过报他们二人的名。”
秦昭伸出手,抓住曹小官儿的手:“你要活着呀,等我把真凶都抓住,然后接你出来。”
曹小官儿闻言,咯咯笑了两声,又道:“快走吧走吧,不用惦记我。你们拆了我的纸人又踩塌了陷阱,我还要重新弄呢,得忙活一阵子。”
晋竹影半晌没出声,突然又说道:“你纸人真的扎的很棒,陷阱挖的也好,我是凑巧才发现的。”
曹小官儿听他如此说,没接话茬,抬手掰着晋竹影的脸,轻声道:“你长得,我很眼熟。你的眼睛我以前见过。”
晋竹影心下了然。
他是太子近侍,那自己的父亲必然是整日里要与他打交道的,而他的眼睛长得与父亲一模一样。
“我是……”晋竹影说出这二字,而后迟疑了,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曹小官儿摆摆手:“我觉得眼熟就行啦。你们快走!我等你们好消息!别跟蒋总管说你们来过,别跟任何人说。我很好,不用惦记。”
秦昭点点头,站起身来。
她心里堵得慌,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在翻腾。她没法承诺他什么,也帮不了他,更没办法保障他的安全。
“走吧,一会儿出去也麻烦着呢。”晋竹影拽了拽秦昭的胳膊。
“最后一个问题,”秦昭抢声道,“东宫这些年翻修过吗,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布局和我小时候记住的不一样?”
“没有,没有任何变化。”曹小官儿答道,有点诧异的看向她。
秦昭依依不舍起身,表情有些茫然。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寻找路线离开东宫时,七皇子来了,站在围墙下看了一会儿,而后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