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好看的杏眼带上些许震惊,愣在原地,片刻后女子屏住呼吸向前几步,侧耳靠近木门。
紧接着,谢长川略带无奈的声音响起,语气温和却坚定:“不是嫌弃,只是我不习惯与多人同睡。”
突然,屋内传来“啪”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棉被上的声音。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妥协和疲惫:“罢了罢了,你睡吧,我不困!”
于屋外看热闹的沈念突然瞧见铺主手中端着茶点朝这边走来,来人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沈念。铺主刚要开口,却被沈念做出的一个噤声的手势给止住。
随即沈念道:“别闹了你们。”女子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催促。“我与何元在四方堂等你们。”说完,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竹园尽头。
屋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片刻后,一道少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试探:“你们说……她听了多久?”
眼前的两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神情中皆带着一丝尴尬。
突然,庄可怀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响起:“嗷!沈念你怎么能这样!太不讲道德了!”他的声音并不大。
五人齐聚四方堂,各自端坐于座椅上,气氛略显凝重。沈念微微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在某处稍作停留,随即轻移向一旁,语气温和如初春暖阳:“你们身体可还好?”
庄可怀撇了撇嘴,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肚子,埋怨道:“托您的福,拉完肚子倒是好了。”少年的耳尖微微泛红,显然对之前的窘境仍有些耿耿于。
另两人则是轻声回应道:“好多了。”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舒缓。
接着谢长川微微转身看向女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问道:“此时唤我们前来可是有事?”
沈念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见他们气色已恢复得差不多,心中稍稍一松,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我们可能得去一趟泮河。”
“泮河?”何元听到此地,神情骤然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可是有了黄贼线索?”
沈念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张安可能在那边。宁可错寻,不可放过。我打算前去查探一番,你们可愿与我同行?”
何元还未开口,庄可怀便已发出一声嗤笑,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轻轻摇动,眉眼间尽是漫不经心的傲然:“这还用问?小爷我自然是与你一块去的。”
“我也去。”何元与沈安然一并开口。
但边上男子却迟迟没有回应,既然的目光不由从他身上探去。只见谢长川好看的眉头微蹙,面上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安然见状,轻声问道:“沈兄可是有什么难处?”
谢长川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声音干涩:“我倒是想与你们一同前去,只是……陈都督那边召我明日有事,怕是脱不开身,无法与你们一并前往了。”
“无妨,既然你有要事在身,便在家安心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众人听罢,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语气温和地安慰着。
“这点小事小爷一个人去都够了,真要我们几个全去小爷我还不乐意呢,真显得多困难似的,谢兄你就放心地在家里吧。”
闻言,谢长川眼中的歉意并未散去,他低声道:“你们务必小心。”
“既如此,我们何时动身?”何元冷冷开口,带着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四方堂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引得屋内众人皆是一惊。来人面色慌张,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显然是匆匆赶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铺主声音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怎么了?慢慢说。”谢长川眉头微皱,语气沉稳。
来人喘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些许,急声道:“刚刚一孩童送来封信,上面说……要我们三日内凑齐一百五十两银子,否则……否则就要张安的人头落地!”
听到“一百五十两”这个数目,众人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一松。庄可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区区一百五十两,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不必慌张。信上可有说,凑得的银子如何交给他?”
铺主连忙点头,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信上说,三日后他会派人来取。”
男子接过信,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眉头却未舒展。谢长川沉吟片刻,低声道:“如此看来,张安确实被人困住。”
是男人摇着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他图谋什么,敢来招惹我们,小爷我要他好看。”
何元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冰冷:“先别轻举妄动,救人要紧。”
堂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沈安然打破了此刻的沉默,他道:“既如此刚好谢兄留下,要钱咱们就先给他便可。”
“可是。。。一百五十两虽然不多,但咱们好像拿不出来。”沈念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