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您想见一见的大厦负责人,柯林瑞,柯总。”薛珂说道,他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男人,不过有些驼背,明明挺高的个头,愣是含胸显矮了。
贺连洲和对方对视了眼,他扭头对段费说道:“你先去我车上。”
“好。”
薛珂:“……”仿佛听见什么了不得的话。
薛导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贺少。”柯林瑞看向贺连洲。
贺连洲看着段费走远,才开口,“我想问柯先生,对8楼排练室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没有什么了解?”
“你指的是它翻修之前吧。”柯林瑞露出一点了然,他微点头,“那里的确发生过性侵丑闻事件,不过在这件事件结束后,我们就得到许可将其翻修了。”
“据我所知,性侵者当场身亡,而受侵犯的女孩也在这件事后没多久自杀了。”
两个当事人都死了,这个案子最后演变成了两方家属之间的争执,渐渐退出了八卦新闻的视线。
“是谁负责的翻修项目?”贺连洲问。
“就是我。”柯林瑞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这栋大厦的投资人是香贺的,非常迷信风水。”
当初为了翻修,柯林瑞对着那位风水大师可是头疼极了,话里多多少少带上了点嘟哝抱怨的语气。
薛珂在旁边干咳两声,又不方便告诉柯林瑞,他面前站着的这位年轻的贺大少,也是一个搞风水搞除妖的大师,那句“怪癖”可真是地图炮得得罪不少人。
贺连洲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那个风水大师直到燃尽一根香烛才肯进去,那说明对方应该是感觉到了那间屋子里被困住一只鬼魂。
点香烛就相当于是主动给对方买路钱,求动土顺利的意思。
“那昨天给排练室里的镜子换新的呢?也是那个风水大师来看的?”贺连洲问。
“镜子?”柯林瑞眼里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情,“如果只是镜子碎了的话,应该是后勤部的人换的。那位大师出场费得百万起算呢,哪里随随便便就请过来的。”
贺连洲听见这身价讶异地微微睁圆眼睛,“百万?”
柯林瑞点点头。
“……”贺连洲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亿。
“对了,方便把那看风水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么?”贺连洲看向柯林瑞。
柯林瑞翻了翻通讯录,见还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便拷贝了一份给贺连洲。
贺连洲道了声谢,与柯林瑞分开。
他边往地下车库走,边皱着眉头琢磨。
照柯林瑞的说法,头一次翻修请来的风水大师,知道房中有鬼,却没有处理,反而是翻建了一间“刀锋包天”、利于鬼魂滋养的房间;
而第二次来换镜面的后勤人员,则换了一面带有颠倒八卦图的新镜子,增强了那只鬼魂的灵魂力量,还招引来了周围不干净的东西。
看来有心做小动作的人不少。
今天在台上录制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东西出现在了舞台上。陆刊的呼吸变得急促,上气不接下气,被段费吐槽随时要休克,就是拜那东西所赐。
他不得不用古币临时镇住舞台四角,才让录制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停车库里传来两声短促的喇叭声,贺连洲抬头看过去,就见鲍启文的车朝自己打了两下远光灯。
他走过去,段费不安地坐在车厢里,看见贺连洲后,蓦地直起腰板,有些紧张。
“说你的情况和要求。”贺连洲简明扼要地开口。
“呃……”段费没想到贺连洲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他迟疑了下,组织着语言开口,“那天您对我说的事情,让我想通了很多……”
段费的话没说完,就被贺连洲打断,贺连洲似笑非笑地看着段费,“段费老师,我还是比较欣赏你在舞台上一刀见血的风格,不用和我拐弯抹角来虚的。”
段费一噎:“……我老婆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您上回说我、说我被带了绿帽,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么?”
贺连洲了然,他问道:“然后呢?你找到她后,你想怎么做?”
“我想向她道歉、向她承认错误,求她原谅我。”段费语气诚恳。
“如果她没法原谅你呢?”
“……我会求她,弥补她,直到她愿意原谅我为止。”他垂下头,握紧了拳头,显得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