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意思了。”林峥嵘让江秋月关好门,他踏着月色出发了。
与此同时的江元宗,正和于寡妇嗑瓜子。
屋内点着煤油灯,云家几兄弟都回屋去了,于寡妇依偎在江元宗身上,“你说方招娣能要回来钱吗?”
“江秋月再心狠,看她妈那个样子,多少会给点钱的。我就不信了,人再怎么变,不可能完全变了吧?除非她换了一个芯。”江元宗哼了哼,“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一天不给我钱,我天天都去闹,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也是,你是她亲爸,你去得多了,她在桃花村的名声也就坏了。”于寡妇也想从江秋月那弄点钱,眼睛转了转,“云山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我一个寡妇人家,有多大本事,你是知道的。上一次云山去相看,人家开口要一百块彩礼,但我哪里拿得出来。”
她开始叹气,江元宗立马说他会给钱。
“云山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打光棍的。”江元宗道,“等方招娣要了钱回来,我都给你,再去找春桃他们要一点,给云山凑够一百块。”
虽然儿子不能认祖归宗,但私下里自己知道,江元宗心里就很高兴了。而且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让云山改姓江。
于寡妇要的就是江元宗这句话,她把江元宗吃得死死的,搂着江元宗说他人真好。
他们这里亮着灯,边上的云山和他三哥云海住一间房子,兄弟俩有时候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
云海今年二十三了,但还没说上媳妇,他和两个哥哥都不喜欢江元宗过来,不过没办法,谁让江元宗会给钱,“老四,我今天打听了一下,江秋月男人是当兵的,一个月的工资至少三四十块呢。”
“那么多?”云山翻了个身,去看他三哥,“那江秋月怎么还说没钱,和江家断绝关系那么多年?”
“人家心机重呗,不肯帮衬你们这些兄弟姐妹。按理来说,你是他亲弟弟,她应该帮帮你才对。”云海说到这个,有些揶揄,听得云山不太舒服。
“她才不是我亲姐姐,我是云家人,和江家没关系。”云山最讨厌江元宗私下拉着他,一直让他喊爸。
有什么意思吗?
没意思。
有本事真让他姓江,偷偷摸摸的,给他钱也抠搜,看看江耀祖吃得肥头大耳,他却还得和哥哥们分着吃。
“江元宗肯定会管你的,你应该高兴,至少有人替你想办法凑钱娶媳妇。你看看我,没人疼没人爱,当初让江家老四嫁给我,结果她不肯,害我一直打光棍。”
说到这个,云海就来气,谁也想不到,平常看着不吭声的女人,会以死相逼,真的去跳河。江元宗怕女儿真的死了拿不到彩礼,还是给她找了其他人家。
黑暗中,云山笑容猥琐,“说起来,江家几姐妹长得都不错。”
“谁说不是,不让你以为江元宗能挣那么多彩礼吗?”云海翻了个身,听到隔壁传来动静,心烦意乱,“他么的又来了,江元宗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不消停?”
他们都是年轻小伙,隔三差五听这种动静,时间久了,火气都被憋出来。
云山皱紧眉头,“拿棉花塞塞耳朵,不然今晚别想睡着。”他不知道江元宗怎么折腾的,有时候半夜还在搞。
他也想娶媳妇了,如果他有媳妇,一定天天搂着睡。
兄弟俩在耳朵里塞了棉花,过了会便睡着了,也就没听到房子后面传来的动静。
林峥嵘偷偷拉开门拴,给云家大门开了一条缝隙,看着远处有人拿着手电筒过来,又躲到围墙后面。
带头的是大队长蔡家强和云山的叔叔云华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的小青年。
蔡家强今天收到匿名举报信,说江元宗和于青青搞破鞋,如果他不管,举报的人就去镇上找警察。
每年为了评选积极分子,每个村的大队长都铆足了劲,不仅努力搞生产,村里的风评也很重要。
搞破鞋这种事,村里自己解决了就好,不能闹到镇上去,不然蔡家强今年肯定评不了积极分子。所以他按对方说的,天黑后再带人来于寡妇家。
至于云华健,他一直都看于青青不爽,他爸妈死得早,靠哥哥拉扯他长大。结果哥哥命不好,早早地过世,那会他才十六,就被于青青赶出家门,说家里养不了那么多人。
云华健靠着村里给的破房子,咬牙过了几年苦日子,才稍微好过点。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因为没钱拖了好几年,才娶了个寡妇。
一直以来,云华健把他这些年的不顺,都归咎于于青青的心狠手辣。
别人说于青青柔弱可怜,他却知道,于青青最狠毒。
所以知道于青青这些年一直和江元宗偷情,甚至生下江元宗儿子,云华健哪里做得住,直接去找了大队长。
两人这才一起来抓奸。
到云家门口,云华健本想翻墙进去,结果门一推就开了。
一群人走进院子里,还没等他们出声敲门,就看到正屋有两道人影,屋里还传出于青青的□□。
云华健握紧拳头,抬腿用力踹门,里面人被惊动,于青青大声质问是谁。
“你他娘的搞破鞋,还敢问我是谁?”云华健怒不可遏,抬脚猛地踹去,蔡家强也让人帮忙,不一会儿,门就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