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问道:“缨姐,你没事吧?都怪我,刚刚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身后的工作人员也七嘴八舌地开始关心起来,毕竟这么大个明星差点在自家公司里出了事,要是传了出去,就等着被粉丝砸臭鸡蛋吧。
乱糟糟的环境里,乔缨万般无奈地被簇拥着走进了vip室,只匆匆给裴砚知留下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哥们儿,别看了,咱和她不是一个次元的。”
童娄梓同情地拍拍裴砚知的肩,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穿搭,无比遗憾地摇头。
“你说你,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帅,就是这审美……啧啧,你这套衣服多少钱买的啊?”
多少钱?
裴砚知回忆了一下亲密付的账单,无语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面无表情道:“原价998,但我动用了一点人脉。”
童娄梓瞪大了眼睛。
难怪,这么潮流的衣服都能被他收集到,搭配在一起还能丑得层次分明、丰富多彩,谁说这不算是一种热爱。
狠人,这是个狠人,人家有艺术追求的。
模特圈里搞小众穿搭的人不在少数,童娄梓这种刚入行的土鳖虽然看不懂,但也时常大为震撼。
他瞪着俩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啥人脉?”
裴砚知薄唇轻启,吐出六个大字:“拼夕夕砍一刀。”
童娄梓再度震惊了。
狠人,这是个狠人,甚至还省吃俭用地追求艺术!
哪像自己,一有钱了就忘本,做兼职赚的钱全都炫肚子里去了。
哦,还有论文查重。
“要不是你身上那条大金链子反着光,我还注意不到你和师姐呢。”
童娄梓盯着他脖子上那堆量子纠缠在一起的亚b项链感叹,然后低头看了看时间,懊恼地一拍脑门。
“快到时间了,我先去工作了啊,化妆师在催我了。”
在他转身离开的前一秒,裴砚知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是肉眼可见的怀疑,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你和这位保安先生是在监控里看到我们被困的?”
“对啊。”
童娄梓有些懵,想起刚刚见义勇为的热心举动,眼神不自觉骄傲起来。
他一把将正欲溜走的张强薅到面前,真诚回答:“我刚刚在天台迷路,不小心走到了电梯房里,一进门就看到大叔站在操作台前,急得团团转呢!”
张强听罢,上眼皮猛地一抬,迅速摆动着双手,语无伦次地惊慌道:“别,别说了!我这人做好事向来不爱声张,低调,低调一点。”
“那有什么。”
童娄梓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以为张强是在害羞,对裴砚知诚恳地说:“他当时还拿着手机,说什么‘出人命’啊,‘赴汤蹈火’之类的,那是在和家里人交代呢。”
说罢,他感动地抹抹眼睛,欣慰笑道:“为了救人性命违规操作,顶着被开除的压力也要做好人好事,多难得啊,咱们应该送他一面锦旗。”
“原来是这样,的确该好好感谢一下。”
裴砚知饶有兴味地看着张强,“既然如此,不如让警察同志来处理吧,最好登个报发个通稿,让更多的人知道。”
完了,全完了。
张强一眼看出这个男人是在说反话,绝望地拉住裴砚知的衣袖,笑容凄惨:“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至此,裴砚知拉着童娄梓,童娄梓拉着张强,张强拉着裴砚知,三个人以一种奇妙的半包围三角形结构在电梯前站成一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几步之外,喻季年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看着三个人奇怪的姿势,一时间滞在了原地。
“叮”的一声,恢复电力的电梯运转平稳,再度停在了这一层。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出来。
—
化妆间。
喻季年推开门,对正在做发型的乔缨报告道:“缨姐,张强已经被带走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