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所有电影院都是一个点放映的,所有年轻人也都有收藏喜欢的电影的海报的习惯,无论他跑了多少家,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小年轻和他的同伴失望极了,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他有而别人都没有的好处,他有个亲眼看过“吴清华”跳舞的舅舅!
于是他又带着同伴去了自己的舅舅家,气势汹汹地,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嚷嚷着问。
“舅!舅!你还记得吴清华叫什么名字么?她在北城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喜欢她的观众啊?前些年不都有文工团巡演么,以后她会不会也来咱们这儿啊”
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地都发生着,无论走进影院的人最初是抱着什么心态,看完以后都无一例外对电影里的吴清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意欢对此本来没有太大感悟,她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竭尽全力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了出来,至于成绩?电影才上映几天,还没到讨论成绩的时候。
她身边的人倒是都肯定了她的表演,乌市的父母、苏市的姨舅、甚至连在羊城过上了新生活的何永也都专门打来了电话夸她。
可他们毕竟也都是沈意欢亲近的人,沈意欢感谢、欣喜他们的肯定,但也忐忑、期待同行和观众的评价。
正式的结果反馈还需要时间,但这部电影对沈意欢事业的加成却已经开始显露。
电影上映的那个周末,沈意欢和靳延照例带着女儿去了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也许是天气好的原因,这天公园的人远比平常更多。靳灿养得比较精细,过于熙攘的复杂环境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未知的风险,是于婶再三交代过的禁止行为。
靳灿出生时体重还只是刚好达标,但在于婶的照顾下,她现在每次去军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都会夸她养得好,是个非常健康、发育得非常好的宝宝。
医生每次都说得无比真诚,毕竟不是每一个月龄18的宝宝都能保持从未生病的记录的,更何况靳灿还几乎每一个生长指标都是优秀。
这一切最大的功劳是谁不言而喻。所以在靳家,关于靳灿的事,于婶的话就是所有人都不可违抗的命令,连靳老爷子也都会乖乖遵守。
因此,一见到公园里有些拥挤的人群,沈意欢和靳延就立马推着靳灿换了个方向。风景什么的都是其次,女儿才是第一位。
但没走一会儿,沈意欢就发现好像有一群年轻姑娘在跟着他们。
她有些疑惑地转身看了一眼,却见那群姑娘一见到她回头就停下了步子,其中一个少女还原地转了个圈?
没让沈意欢疑惑太久,少女们一拥而上,又齐刷刷停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她们的脸上带着很明显的兴奋,“吴清华!请问您是吴清华的扮演者吗?”
被认出来了?沈意欢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否认,“是的。”
“我好喜欢你!”冲在最前面的姑娘语无伦次,思维混乱到在沈意欢面前告起了状。
“不对,是我们一家都好喜欢你!我哥哥还从影院要了你的海报,我也好想要,可是他不给我,他还用海报骗我给他洗了两次衣服,实在是太讨厌了!”
“还有我,我也好喜欢您的。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天哪,我的同学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您真好看,比荧幕里还好看。我太喜欢看您跳舞了,我以前好像都看不懂芭蕾的,但这一次看您跳,我却好像成为了吴清华”
“我也是,我也是。我以前只觉得芭蕾优雅,现在才知道她其实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要是能早些看见您跳舞就好了,我现在的年龄太大了,已经学不了芭蕾了。”
沈意欢被她们的话逗笑了,她眉眼温柔,态度很是亲和,“谢谢,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你们。”
她这话一出,几个少女越发兴奋,其中一个姑娘灵机一动,赶紧趁机问演员本人,“姐姐,请问您还会继续出演白毛女么?这部大概什么时候能上映啊,我一定第一时间去看!”
听见这个问题,沈意欢思索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我在团里一直只负责娘子军的演出。”
虽然她也可以跳白毛女,她也有信心争取到一个竞选名额,但芭蕾不是某一个人的芭蕾,每一个芭蕾舞者都在等待被看见,沈意欢并不贪心。
听到这个答案,那姑娘显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别的,“我知道姐姐是总政的演员,但我以前好像从没看过姐姐单位的演出,请问您一般是在哪里演出呢?”
大多数时候,总政文工团承担的都是对公的大型演出,他们要配合政治部领导所有军队文工团进行文艺创作、文艺宣传,演出面对的群体自然也和其他文工团有区别。
全年下来,他们在北城的公开演出就只有两次,一次是国庆、一次是春节,每次连续三天,地点则都选在首都大剧院。
形势恶化以前,总政倒是会被其他文工团邀请联合演出,但这几年,总政已经不接受这种邀约了。
这也是明明沈意欢已经在总政主演了好几年的琼花,好多北城本地人却都是通过电影才第一次认识她的原因。
“最近一场是在国庆,下一场是春节,地点都在首都大剧院,开票时间一般是在正式演出前一周。”说到这儿,沈意欢忽然想起他们演出的票似乎很难买。
每一年团里都有人为了内部票抢来抢去,说是家里人想看、靠排队基本买不上,连他们都艰难,更何况这群看起来明显还是学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