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说:“我没有说谎,我就那天早上被扔给她的。”
家里人的确放弃了他,但没有简单地把他丢掉,而是找了个他的同类前辈把他托付掉了。
中原中也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欣慰。他无奈地问:“然后你见到我就决定跟着我了?”
“因为中也很有趣。”觉说,他觉得中原中也应该是咒灵新品种,还有这个咒灵应该也是。
作为同样很不安分的孩子,中原中也解觉的选择,所以他看向了那位女士,“你也同意?”
女士凝视着中原中也,“他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我那时候受了伤,管不住他。”
太宰治突然插话道:“想要遏制住中也的咒力的确很费力气。”
女士想起看到中原中也时对方周身蓬勃又暴戾的咒力波动,眉头皱起,“当时如果不是我刚好在,城镇就危险了。”
当初帮他控制住那股力量的果然是……中原中也想到横滨的擂钵街,心中生出一股庆幸。他之前猜觉应该认识帮他的人,也是放任对方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万一他在找到太宰治之前又开了‘污浊’,至少有人能帮他及时止损。
“我希望您能解开中也身上的封印。”太宰治的态度温柔又坦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要求对于面前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样。
面前的女士颇有威胁性地眯起了眼睛,“你认为我会答应你这么危险的要求吗?”
太宰治反问:“比肆虐的两面宿傩还危险吗?”
女士说:“再加一个肆虐的荒霸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所有人都明白。”太宰治耐心地说,“何况,为了觉君,中也已经招惹到两面宿傩了。”
他不着痕迹地在‘为了觉君’四个字上放缓了语速,让道化为鞭子,鞭策咒术师的内心。
觉看向中原中也,“我以为中也不想对上两面宿傩。”
“那个时候他不在啊。”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的计划是什么,但他相信对方。
太宰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他们面前的女性咒术师神色不虞,“我为什么要相信咒灵的话?依靠咒灵和自取灭亡有什么区别?”
太宰治胜券在握地笑了,“区别不用我说您心中也一清二楚,不管怎么样,我和中也都对吃人没兴趣。”
只是听到‘吃人’两个字中原中也就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咒灵不用吃东西也能活,吃些东西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吃人……yue!
女咒术师拒绝了:“再疯狂的咒术师也不会相信咒灵。”
这可不一定。
太宰治想到吉野顺平、想到与幸吉,甚至,他的目光轻轻落到觉的身上。白发蓝眼的小男孩跟中原中也在一起待了一个月,要说半点信任都没有肯定是假的。
没人比太宰治更清楚,中原中也是多么容易让人赋予信任的一个人。
“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定下束缚。”太宰治在话语中为咒术师一方增添筹码,“你帮中也解除封印,我们就帮咒术师封印两面宿傩。”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咒术师果然动摇了。她黑洞洞的瞳孔中映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身影,想到中原中也对觉的保护和两面宿傩造成的伤亡。
“我要考虑一下。”她说,离开房间的时候带走了觉。
房间中只剩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个人了。
太宰治躺倒在床上,朝着中原中也张开怀抱,深情呼唤道:“中也——”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毛,看准了位置砸到太宰治身上。
“啊!”太宰治发出一声痛呼,“中也好重!”他这么说着,两条胳膊却把中原中也抱得死死的,不让对方动弹。
“你活该!”中原中也趾高气昂地趴在他身上,“在我面前邀请别人殉情?”
太宰治眼睛一亮,“中也吃醋了吗?”
中原中也不屑一笑,手上用力。
“啊!!”太宰治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把扭曲的脸埋进中原中也的颈窝,牙齿叼住了一块皮肤轻轻撕磨,含糊不清地质问,“中也刚刚不是都打过了吗?!”
“刚刚只是提醒你而已。”中原中也感受着脖子上的疼痛,“你再咬我!”
太宰治松开嘴,满意地看着自己在中原中也脖子上的杰作,“所以中也吃醋了吗?”
中原中也诚实地说:“没有。”
“为什么?”太宰治不依不饶地问,“中也为什么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