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王柳也许因为是灵植的缘故,提升的度算起来其实已经极慢了。
王魃本也可以使用,只是对于这种来历存疑的东西,他始终不太信任,故而一直不曾运用在自身,只以二者混合之物‘仙力’,用来催仙人的道宝。
好在他经历了万法脉初期的艰难之后,博取百家之长,融会贯通,也彻底奠定了自己的修道根基,自成一体,即便没有这仙人血,于其而言,却也并无太大的影响。
“境界提升,但对于我传你的这套鞭法,却进步不大。”
见王柳略有些得意的样子,王魃笑了笑,又说起了问题来。“此鞭法若能大成,你却是有望能在渡劫之前,领悟出规则……而若能在渡劫之前掌握规则,你便走在了绝大部分渡劫修士之前,一旦成就渡劫,斗法之强,少有人能及,如此才能不负你这身底蕴和仙人血、九色神壤给你的造化!”
他随即参照着自己近些年来的体悟,认真指点了一番。
灵植成道,本就稀少,而无论是仙人血还是九色神壤,也都是整个界海内都极度罕见的机缘。
王柳集二者于一身,世所罕见,王魃对其期望自然也就更高。
半日之后。
见王柳沉浸在领悟鞭法当中,完全忘我,步蝉轻轻拉着王魃,离开了珠子秘境,生怕影响到对方,出了秘境,随后才忍不住蹙眉道:
“你这个当师父的,却也忒偏心,清扬、东阳都是你的弟子,你光是教了王柳,却也顾不上他们么?”
王魃微微一愣,随后倒也并未生气,只是无奈道:
“清扬修的是以神魂御万法,修行之法都摆在那里,我能教的,早也便都教完了,如今已经步上康庄大道,她虽还未入炼虚,但前途不可限量,无须我担心。”
“至于东阳……他与小仓界密切相关,小仓界壮大,他便能壮大,小仓界鼎盛,他的修行自也一日千里,我也教不了什么。”
“你心里有数便好,我只担心你一碗水端不平,令得弟子们心生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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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蝉微松了一口气。
“自然不会。”
说到这,王魃却是心中微动,也不迟疑,当下便请来了仓浮子,将从云天界那便得来的八颗界骸,尽数都拿给了仓浮子:
“你且梳理一番,这些东西,或许能助你更进一步。”
仓浮子身躯一震,脸上面容不断变化,可见其心中波动之剧烈。
没有多说什么,当下便裹着这八颗界骸,消失不见。
步蝉虽然好奇,却也并未多问。
王魃在外这些年,旁人只看到了他进益极快,斩获颇丰,纯阳大殿上展示出的那些菩萨罗汉,看着不可一世,骇人心神,可也唯有枕边人才能想到这背后王魃经历的一次次惊险,以及旁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却都压在了王魃一人身上。
心中既是骄傲,可更是心疼。
只是她极少开口劝说,也并不过问,王魃既然做了决定的事情,不必要的过问,只会增加王魃心底的压力,所以她便只有支持,全力支持,尽可能让他在自己身边的每一息都轻松。
两人间修为的差距越来越大,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支持。
但当王魃将九色神壤拿出来的那一刻,她便隐隐意识到,这短暂的休憩时刻,或许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目送着仓浮子离去,王魃微叹了一声,转头看向步蝉,眼中浮起了一抹歉意和迟疑。
只是在他开口之前,步蝉的脸上便已经浮起了无奈的笑容,低声道:
“百艺学宫请我去培育灵植,我怕是没时间陪你了。”
王魃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什么,目光微微变化,多了些柔软。
步蝉在霎那间,便恢复了在灵植部培养出来的雷厉风行,一挥云袖,似是没有半点留恋,便即朝着远处飞去。
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王魃独自负手立在万法峰峰顶,心中怅然若失。
夫妻多年,他如何不知步蝉的体贴,可走到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外面情况已经不容许他独自逍遥太久。
他没有别的选择。
“无上真佛……”
目光微微闪烁,划过了一抹冷色。
短暂远离的紧迫感,这一刻重新回归。
没有在道场内多做逗留,独自飞出了小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