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没绣娘了吗?”谢翊目光凉凉地扫过来:“公府娶新妇进门,不是为了给谁做这些的。”
陈秋棠像无端被人打了一拳,听得脑子打结,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张口结舌:“什么?!”
她顺着谢翊的眼神往荷包看了好几眼,才总算回过神来,大呼冤枉:“我可没有强逼阿芜,是我瞧她身上的绣样好看,特地求来的!我还不是怕她心情不好,让她分分心,别想着那些糟心事。”
谢翊:“什么事?”
陈秋棠:“阿芜没告诉你?……也是,她怎么可能拿那些话说给你听。”
谢翊眉头皱起:“什么话?”
到底是自己的清白最重要,看谢翊满脸迷惑,她便将那日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那日她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就听到了宴上的闲言碎语,字字句句刺人心扉,她旁听着都觉得生气,更何况是云芜。
只是云芜素来性子温顺柔和,就算是生了气,受了委屈,也不敢真的顶撞谁,顶多是一个人默默消化。
“……那些人乱嚼舌根,我听到后斥了几句,便没人说了,但阿芜显然听了进去,后来便一直打不起精神。”陈秋棠说着,睨了谢翊一眼。
她可不是云芜那样的绵软性子,更何况刚刚还被他刺了一回,这会儿便也直接道:“阿芜本来就是进来替你冲喜的,你身体一日不好,外面的议论就一日少不了,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也不必我复述给你听,你心里清楚。”
谢翊沉着脸:“我管他们?”
“是,你是不管,那些人又不会说到你面前去。”陈秋棠白他一眼:“我叫阿芜绣个小东西,你就气势汹汹的来找我算账,这么护着她,她叫你喝药,你怎么不喝?”
谢翊:“……”
谢翊说:“我是来找我二哥说鸟。”
鸟也好,荷包也罢,陈秋棠可不惯着他:“阿芜是你娶进门的,你这一条性命上还系着她,你若出事,她也好不了。你要真心疼她,就爱惜爱惜你这条命,别乱折腾了!”
说罢,她把荷包挂在腰间,把人轰了出去。
这回谢翊倒没迟疑,痛快地走了。
陈秋棠发了火,赶了人,却还是觉得不解气。
她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眼光余光瞥见旁边还在嘀咕“哑巴鸟”的夫君,当即柳眉一竖,伸出了手。
陈秋棠重重拧起自己夫君的耳朵,怒道:“你死人啊?你弟弟还知道给阿芜出头,你不知道帮我说话?”
二郎君谢翡捂着耳朵,也不敢还手,苦哈哈地说:“我这不是没来得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弄清楚,你就自己说完了。”
陈秋棠大怒:“你听听三郎那些话,我是什么恶嫂嫂吗?你还用听清楚?就只想着你个破鸟!”
谢翡叫苦连天:“我还能和他打架吗?我这也打不过他啊。”
陈秋棠瞪眼:“胡说八道,三郎一个病人,你还打不过他?”
谢翡心里腹诽:小时候一起习武,三郎一拳头把他打趴下了,到底谁像个病人?
不过就那一回,第二天,三郎就被禁止习武了。这么多年过去,两人没再动过手,也不知三郎有没有长进,反正他是没有。
他不敢和自己娘子犟嘴,只能哎哟哎哟地叫唤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