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说的那般,暖姐儿的注意力已全部被桌上的小鸟吸引走,无论被抱到哪儿,一双眼睛都紧追着鸟笼不放,任其他人怎么动作都没关系。
没一会儿,云芜便渐渐放松下来。
怀里搂着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姑娘,闻起来还有甜甜的奶香,这可比小鸟还有趣多了。
陈秋棠乐呵呵地说:“我家暖姐儿可是全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孩子,谁见了都喜欢的,连夫人都喜欢我们暖姐儿,过年还叫暖姐儿坐边上,我这亲娘都抢不过呢。”
云芜惊讶:“真的呀?”
“当然了,我还骗你不成?”
云芜低头看看,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换做谁见了都想抱抱,何况大夫人呢。
只是在云家,坐在老夫人身边的一向只有云莘,连云蕙都没这个机会。
见云芜抱着自己的女儿爱不释手,连鸟儿都不顾了,陈秋棠乐道:“你这么喜欢,何时与三郎生一个,也不必逗鸟了。”
云芜一怔:“生一个?”
“怎么了?我说错了?”陈秋棠纳罕地看了她一眼,“你与三郎相貌都不差,若生个孩子,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
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陈秋棠脸色微微一变,看云芜没立刻作答,神色间异样更重。她凑近了云芜,压低声音用气声问:“倒是我的疏忽,阿芜,三郎病了那么久,那方面不会不行了吧……”
“那方面?”云芜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秋棠眼睛暗示地往下瞟了瞟,见她一张美人面上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便急道:“不举呀!”
“!”
“腾”地一下,云芜臊得脸皮通红,连耳根到脖子都红透了。
她连忙捂住暖姐儿耳朵,小姑娘困惑地“嗯?”了一声,仰起头来看她,见她两颊绯红,迷茫了一瞬,而后又去专心看鸟了。
云芜眼睫颤抖,害臊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陈秋棠的眼。她结结巴巴地说:“二嫂,你、你怎么说这个……”
这种事情,岂能拿到光天白日来说?
她才刚成婚不久,也未经过云雨之事,哪里有陈秋棠成婚多年的脸皮厚。看她害羞成这样,陈秋棠还有些纳闷:“怎么不能说?都成了婚了,你又不是没试过。”
云芜头弯得更低:“我……”
她……她还真没试过。
新婚之前,也有婆子来教过她那种事,只是婆子教的不尽心,囫囵说了一遍就过了。等到洞房花烛,还没等云芜害羞,她夫君就横着进来了。
再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谢翊不提,她怎么会主动想起这件事。
这会儿被陈秋棠直白的问出来,她只觉热气上涌,脸颊滚烫,脑袋也被蒸得晕晕乎乎,羞赧间还在想:该不会是真的不举……
谢翊病了太久,若是那方面不行……也不是不可能的。
陈秋棠使了个眼色,让婆子将暖姐儿与鸟笼一起抱走。等人走远了,她迫不及待凑到云芜身边来。
没有孩子在,她便问得更直白了:“三郎真的不行?”
云芜头顶直冒热气,脑袋都快挨到桌上:“我、我不知道……”
陈秋棠大惊失色:“华大夫怎么说?”
云芜老实摇头:“我没问过。”
“这怎么能不问?”陈秋棠顿时急了:“阿芜,莫怪我唐突,可这事轻慢不得。你总得为自己考虑!”
别的不说,若谢翊病去了,连个孩子都留不下,云芜一个孤弱寡妇,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日子得多难过?
就算是人没死……
陈秋棠爱怜地看着美貌柔弱的三弟妹,杏眸水润润,小脸红通通,可爱至极。
就是没死,那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