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看着下面说话的年轻人,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就是这样,却让人害怕。“禀镇国公,此人是顺天府学学生,名叫李东阳,有神童之称。”回答是礼部官员。李东阳的名声并不低,尤其是在京师的地界。“老夫记得,这李东阳以前好像被先帝召见过吧?”杨轩缓缓开口。“回镇国公,是的。”“景泰五年,先帝下旨将李东阳送入顺天府学为诸生。”“李神童,好一个神童。”杨轩笑笑。周围的官员不知道镇国公心中的想法,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个李神童接下来可能要倒霉了。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镇国公,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死)吗?众官员心中一阵惋惜。一代神童,就要终结了!可惜可惜!确实可惜,百官并没有猜到镇国公的想法。只听,镇国公再次开口:“陛下的身边缺个侍读,老夫看这李东阳不错,就让他进宫陪陛下读书吧。”话音刚落,就听有官员道:“镇国公,此举是否不妥?”“这李东阳虽有些许名声,但方才出言不逊,眼中根本就没有朝廷和镇国公。”“下官觉得,他并不适合为陛下侍读。”“还请镇国公三思!”闻言,就听杨轩呵呵一笑:“年轻人嘛,不知轻重,这很正常。”“在场诸位都是从年轻人过来的。”“依老夫看,这李东阳只不过是听了些许流言,对朝廷,对本公有些许误解而已。”“莫非,尔等是觉得老夫没有容人之量?”“不敢。”周围的官员齐齐躬身。虽然他们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并不这么觉得。前一个说话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在刑部大牢里了。这时,下方已经站到人群前方的李东阳等了半天没见到城墙上面的人回话,不由再次大声开口:“请镇国公回话。”“朝廷究竟为何要杀于大人?”“于大人于国有功,于江山社稷有功,乃忠良之臣也!”话音落下,人群也沸腾了起来。百姓们不如读书人能说会道,他们只会跟着喊‘于大人冤枉。’他们也相信,于大人肯定是冤枉的。“镇国公,这……”面对着汹涌的民意,城墙上百官纷纷看向杨轩。这要是处理不好,容易闹出民乱。尤其是这还是在京师。见到一众官员的姿态,杨轩不由冷哼一声。随即朝前一步,面向下方的学子和百姓们。大声开口:“本公就是镇国公。”“本公要告诉你们的是,朝廷没有说过要杀于谦。”“本公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都是谣传。”“现在,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方的百姓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神色恍然。“原来不杀于大人啊!”“我就说呢,于大人这样的好官,朝廷怎么可能杀。”“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传出来的这话。”“……”百姓们交头接耳,有了要散去的趋势。但学子们却还停留在原地。百姓糊弄,他们可不好糊弄。他们可是知道确切消息的,镇国公要杀于大人。见学子们不为所动,城墙上的杨轩再次开口:“本公已经说了,朝廷没有要杀于谦的意思,尔等学子为何还不散去?”“镇国公,这话你自己信吗?”“我等都知道,要杀于大人的人,正是镇国公你啊!”下方有学子大声道。此话一出,刚要散去的百姓又都回来了。齐齐为于谦喊冤。城墙上的杨轩神色不变,淡淡出声:“本公从未说过要杀于谦的话。”“本公与于谦认识数十年,怎么可能会杀他?”“你们肯定听错了。”“散了,都散了!”“你们的问题本公都已经回答了,现在就别再耽误时间了。”“就因为你们,朝会只进行到一半就不得不中断。”“若是尔等还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本公治尔等的罪了!”言罢,杨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众百姓、学子们的视野中。“镇国公,请正面回答学生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镇国公,镇国公!”然而,不管学子们怎么呼喊,都不见镇国公再显现身形。经过学子们的提醒,百姓们也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于是也跟着为于谦喊起了冤。“宾之(李东阳字),镇国公不敢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可见他是真的想杀于大人。”“我等读书人不能就这样看着镇国公残杀我大明忠臣,必须想办法。”人群中,李东阳身旁的同窗说道。“没错,于大人的官声我等都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镇国公要杀于大人,连个理由都没有。”“难道,要行那莫须有之罪?”李东阳道。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两名锦衣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你们谁是李东阳?”其中一名锦衣卫开口。“我就是。”李东阳不卑不亢开口。“镇国公要见你。”锦衣卫又道。“好,我跟你去。”李东阳思考了一下,答应下来。“宾之,别去。”同窗劝说道。“无妨,镇国公应该只是真的想见我,不会有事的。”李东阳安慰同窗。“二位,带路吧!”接着,他回头看着两名锦衣卫。两名锦衣卫相视一眼,然后开口:“请!”…与此同时,镇国公杨轩带着百官走下了城墙。同时他还在吩咐:“于谦不能等到秋后问斩了,抓紧时间,搜罗于谦的罪证。”“今日之事,绝不可再次上演。”听到镇国公这话,众官员心中明白。这才刚开始,舆情便如此。若是等到秋后问斩,到那时,舆情怕是根本无法控制了。所以镇国公才想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杀了于谦。杨轩说完,只是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官员便不再言语。越是紧迫,越是坚决,这场戏就越逼真。……:()长生:我在大明被徐达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