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霖,是羡鱼手下的医修。地位虽比不上离开的留鹭,但也知道一些魔族的密辛,如果这位仙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您。”
作为一个仙魔两派都待过的医师,姜霖很快就接受了她被那些瞧不起修士的魔族丢下的事实,毫无心理负担地卖了他们。
徐远岫对她的能屈能伸表示称赞,然后问:“这些事情可以稍晚一些说。你知道符盈在哪吗?就是那个被你们从千钧潭带回来的问仙宗弟子。”
姜霖:“羡鱼之前令我将她带到水镜殿。”
徐远岫:“水镜殿一个人也没有。”
“那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她说。
“她让我而非是留鹭将符盈带到水镜殿,大约就是想瞒着留鹭把她杀了吧。”姜霖解释道,“之前有几个和她有点像的人被带进了水镜殿后就消失了。”
徐远岫皱着眉,心中生出几分不妙,匆匆让纪聆竹派人看住他们后自己再次冲进了水镜殿。
他凭着直觉去了那个让他觉得有些不适的后殿。
他刚刚迈进门内,就看见消失了半个时辰的云真仙尊神色有些无奈,对旁边的少女说:
“我知道你成年了,回去就把那些完整的版本给你,好不好?”
徐远岫:“?”
第117章伤痕“符盈师妹,你的耳垂是不是被划……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魔将就有什么的手下。
羡鱼本人对魔族的事情兴致缺缺,她手下的魔族有些见势不妙也直接卷铺盖逃跑了,走得非常干脆利落,一点也没纠结要不要去救他们的魔将大人。
这倒是给修仙界——特指来的人最多的天枢学宫——节省了时间。
能被他们的少宫主纪聆竹亲自带着出来历练,这群弟子就是天枢学宫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眼下那些仙门前辈们还没到来,他们自发地便开始帮忙搜查此处,找出来不少有用的东西。
……当然,难以接受的东西更不少。
就像符盈第一次踏进地牢时就认定了自己和羡鱼绝对不是一路人一样,明明在徐远岫的提醒下做好了心里准备,这些弟子在真正看清内里情况时还是全部傻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后,有人一脸菜色的开始干呕,心理状态稍好一些的人也脸色发白,被气得嘴唇哆嗦了半天,万千话语汇成了一个词:
“丧尽天良!”
徐远岫点头表示支持。
符盈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他在天虞池当真像是来观光了一圈。他没暴露自己的身份,被抓来的时间也较晚,除了一开始反抗魔族时受了些皮肉伤外,这么多天过去竟然毫发无伤,和符盈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沉默片刻,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种天道眷顾的诡异运气一般见识,问他:“你是怎么联系到我师叔的?”
他们当初想了很多联系外界的办法最后都不了了之了,最后反而回归了最原始的方法:等。
等魔族主动转移阵地,等璇玑阁的人来到天虞池。这两个事情可以同一时间发生,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两件事情之间的隔膜撕开。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魔族还没准备转移阵地,徐远岫他师伯也还没赶到天虞池,他们反而先一步出来了。
徐远岫:“我察觉到‘门’被打开了,这次打开的时间比之前稍长一些,我趁此机会用灵识越过‘门’恰好发现了云真仙尊。”
这个决定有很大一部分赌的性质。门被留鹭把控着,就算徐远岫可以通过空隙联系到外界他也同时会被留鹭发现。若是当时来的不是晏回青这类可以直接杀进来的人,他自己就先一步被抓起来原地处决了。
但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就不会有第二次,命修多多少少都有些唯直觉论,比如徐远岫就绝不会质疑自己出于直觉的判断。
符盈对他这种行事作风不做评价,只问:“‘门’是从外打开的,还是从内打开的?”
徐远岫一愣,被她问住了:“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符盈捏着自己的下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
就像是之前发现徐远岫来这里并非巧合一样,她现在有着同样的感觉:所有的时机卡得都太过于精准了,精准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提前算计好了这一切。
可到底什么人既能把握晏回青的动向、也知道魔族这边的情况、又清楚徐远岫会赌那一瞬间的漏洞呢?
她思考时眼中不会有过多的眼神波动,且习惯性地垂着眼掩住自己的情绪,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盯着某处发呆一样。
徐远岫这几日已经渐渐习惯了符盈的思考方式,没听到她的回答也没再多问,转而提了另个话头:“你和留鹭相处时间相对长一些,你知道她的修为大约在什么水平吗?”
符盈一心二用说:“元婴大圆满到归圣初期之间。”
说来魔族这边的修为普遍不是很高,大概修为高的那批魔族在之前就被羡鱼带去璇玑阁当炮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