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现在还没一点反应,那就应该是成功了。”
阴萌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追远:“不知道,但我们应该有这么做的理由,可能,不这么做,我们会死,就算不死,也会有无尽的麻烦。”
阴萌:“那现在呢?”
李追远:“我们的麻烦,应该要有大麻烦了。”
天空,乌云密布。
河面,渐渐沸腾。
不知什么时候起,河面中央、河滩以及更远处的树林山坡上,出现了一尊尊戴着肃穆面具的黑影。
它们出现得悄无声息,但当你注意到它们时,一股可怕的压迫感,即刻席卷而出。
上方的乌云,开始下坠,下方的河面,开始凹陷。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天塌地陷。
一口巨大的黑金棺材,缓缓浮现,带来恐怖的古朴与威严。
四周,漫山遍野的面具鬼影,全部单膝跪地,开始吟诵。
这个梦,在此刻已经脱离了李追远的掌控,但他还是能去听到一些鬼影的声音。
它们不是在歌颂,这声音……是在诅咒。
大帝,真的怒了。
当鬼门开启时,一切辱没大帝者,无论你躲藏在哪里,都将面临厉鬼的索命!
……
小镇的一间小卖部里,一个老者正在打着算盘算着账,但算着算着,算盘忽然开裂,珠子碎了一地。
一间密室内,一个神婆正在给人请先人上身,身前坐着翘以盼的客人,可神婆忽然一个抽筋,随即口吐白沫,嘴里嚷嚷着:“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一队人正在布满瘴气的山林中行走,寻找一处古墓,为者手中的罗盘,在此刻疯狂转动。
老屋门口,老太太正在纳鞋底,针穿破了手指,鲜血流出,将洁白的鞋底染红。
池塘边,一个老头正在晒着太阳用直钩钓鱼,但钓着钓着,池塘里的锦鲤,全部浮出水面翻了肚皮。
有一个擅长推演算卦的家族,为了家族存续以不同姓氏分居于各地,只在主家启封传信时,才受召唤,各小家出人前去为“家族”办事。
很多代以来,他们以这种方式,一次次为主家谋利,再由主家对各小家进行反补,他们也因此躲过了一场场劫难,且在暗处的水下,不断积攒着力量。
他们认为,属于自己家族的时代,即将来临。
但今天,这一刻,所有小家,这些精通卦象推演的人,甚至不用法器,只是单纯凭肉眼看,都能瞧出——大凶降临!
因为,
地府,不知所在,却又,无处不在。
……
梦鬼本体所漂浮的池塘边,一众帮其推算的灰袍者,在此刻全部出惊呼。
原本他们的推算都在合理运行,可忽然间,可怕的警兆自心底升起,手中运算的方向全部调转向自己。
他们赶忙停下了动作,但却一个个身形踉跄,遭受了一定程度自己推算自己的反噬。
只可惜,他们一个个都遮蔽了真实面容,要是能彼此坦诚相见,怕是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印堂黑”,因为这已经明显到,就算只有最基础面相基础的人,都能清晰瞧出的地步。
“到底是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梦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变化?”
“怎么所有因果都算到了我们身上了?”
与池塘临近的那座封印伯奇形神的屋内,被锁链困锁住的伯奇,当其变成人时,出狞笑,当其变成鸟时,则出啼鸣。
不变的是,它的眼里一直流露出深刻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