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瞪直了眼看向曾麦麦。
后者则是挑起了眉,近视的圆眼透出无奈和惊恐。
要不说失恋的女人最可怕。
这还算不上失恋,就已经如此这般了。
曾麦麦:“打饭也行,那边人少点。”
阿咪:“对,中午吃太撑了,下午更学不进去,小夏考虑的很周到。”
两人狗狗祟祟地跑到另一个窗口打饭,冷夏漫不经心排在她们后面,等刷完了卡,她端着餐盘,去领免费汤的地方拿起一碗。
可能由于是免费,食堂阿姨对于汤的份量给得很足,热度更是惊人,冷夏刚一端起来,就被碗壁烫到手指,赶忙将汤碗搁到餐盘上,转身的一瞬差点撞到人。
“对不起。”她感到脚下被什么绊了下,一整盘的菜和汤只差没洒出来,还好旁边有人急忙扶了一把。
汤以极限运动的幅度在碗里晃来晃去,最终在托盘洒出了一丁点。
虞向东:“没事吧。”
他一手托住冷夏的胳膊,一手扶稳托盘。
冷夏一见是他,顿时松缓心弦。
“多谢你出手及时。要不然可糗大了。“
虞向东笑了笑,“你坐哪儿,我给你端过去吧。”
冷夏红唇微启,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一松,托盘已被他端在手中。
她看到阿咪和曾麦麦朝着这边挥手。
虞向东很自然地将托盘端过去,稳稳搁在桌上。
阿咪扬着筷子,“班长,你也来第三食堂吃饭啊。”
虞向东:“是啊,好巧。”
他走回窗口,打了份饭菜,一来一回,耽搁了些时间,原本还算松快的食堂几乎座无虚席。
见他端着盘子四处张望,冷夏指了指身边的空座,“坐这吧。”
虞向东敬谢不敏,径直走过来。
曾麦麦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抬起头问,“班长,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虞向东一筹莫展叹了口气,“上午还在因为张三偷吃天价葡萄是否构成盗窃罪而头疼呢。”
桌上三名女生都心领神会地被他逗笑。
刑法课程上常有一些有趣的案例,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是犯罪的常客,经常会在教授们的口中犯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罪名。
比如张三想去谋害李四,于是用自制的枪支向李四开枪,但由于夜晚光线黑暗,他朝昏睡的李四开了两枪便匆忙逃走。后来经法医鉴定,这时候的李四已经被王二麻子下的毒药给毒死了,请问张三构成什么罪。
诸如此类的法外狂徒,是法学生们能付之一笑的讨论对象。
虞向东游刃有余扯着专业上的术语,神态怡然,余光瞥向冷夏笑的开怀的脸蛋,忽而感觉到有一束冷厉的视线环绕。
他不经意抬眼,两三张餐桌外,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印入眼帘。清俊的气质在人群密集的食堂也难以被忽视。
江凯?他怎么在这?
见江凯用黑沉沉锐利的目光凝睇他,虞向东上扬的唇角渐渐回落,不确定地又往那桌瞥了两眼,总觉得江凯看他这眼神,像是意有所指。
看得他浑身有些不适。
难道方才打饭时,他轻轻绊冷夏的场景,被江凯给看见了?
不应该吧。
当时周围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有谁能看得清。
但江凯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盯了他们多久?
他后背凉飕飕,耳垂边有些发热,脑门甚至起了层薄汗。
“吃完饭你们有什么安排?”他试图找些话题,转移这种又冷又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