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感动得红了眼睛:“夫君你真好!我就是随口一叹,你不必为我如此啊!”
······沈如松心情略微复杂。他仔细端详下吴氏,的确是真情实感,不是在嘲讽。
他试探着开口:“你觉得壹壹,嗯,元姐儿这孩子怎么样?”
吴氏不明白沈如松为何突然提起元姐儿,但还是老实回答:“看着是个好孩子。”
“我想把她也记在你名下。”
童嬷嬷跟她早就商量过这点,只是原本打算再看看孩子品性的。
现在既然沈如松提了,吴氏毫不犹豫就应下了:“好啊。妾身没福气,不能给夫君添个一儿半女的。如此也算儿女双全了。”
沈如松起身搂住她:“谁说娘子没福气?安哥儿和元姐儿就记成你诞下的龙凤胎,是我们的嫡长子嫡长女!我偏要让你有那天大的福气!”
吴氏目瞪口呆。
她在沈如松胸前惊讶抬头,还能这般操作?
就听沈如松声音温柔:“安哥儿本就养在你跟前,元姐儿嘛,嗯——命格是极好的,旺家人!婴孩落地,养在内宅,外人又不清楚到底如何。正巧安哥儿当年并没有摆过酒。”
听到这里,吴氏脸一红。
沈如松没注意到,自顾自往下道:“就说生的是龙凤胎,怕养不住没敢声张,就像郭家那般。”
“这、这,可是——可是,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啊!”
“唔,夫人所虑很是。为夫想着,安阳这处宅子和城外的那些地,这次卖出倒也颇得了些银两。不如我在丰京城外置办些田地,孝敬给岳父大人。”
啊?除了给她两个孩子,还要给她爹买地?
吴氏被沈如松跳脱的大手笔彻底搞懵了。
“这如何使得!”回过神来,吴氏急忙摇头,“去年爹爹进京,夫君还特意差人送了盘缠,已经足够了!”
“京官与在地方任职不同,素来少得孝敬。岳父大人又为官清廉,客居京城不易啊!我身为人婿的,怎能看着老泰山如此清苦!”
“明华下月就要下场,不是说秋闱上榜把握极大么?那明年不止议亲,可能还要一鼓作气继续春闱,事情多着呢,这银子只怕就更棘手了。”
吴氏不说话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爹就是个寒门的书生,娘家的那点家底,都是她爹出仕后才攒下来的。
她也听说过京城花销甚大,可也没有这么薅着婆家去贴补娘家的。
吴氏想了想,摇摇头:“多谢夫君美意,爹有俸禄呢。最多来年弟弟成亲时,我们帮衬下就是了。”
六品官的那点俸禄在京城够干什么的?沈如松心中哂笑。
他老丈人吴天恒以前在青州府还能稍微捞点,现在当了中书省左丞员外郎,就只剩下“清贵”二字了。
中书省那是什么地方?天天在大佬们眼皮子下混,还想着捞钱?是嫌全家命太长么?
好在这职位也算机要,吴天恒专门负责勘对礼部本章,检校签票。换句话说,礼部收到的奏书和皇帝、大佬们的批复意见,他都能第一时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