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将夏星抱在怀中,下巴抵着柔软的粉发,手里拿着丝帕,温柔细致地擦过夏星红肿的眼眶。
褪下手套的指节从脸颊轻轻划过,从眼眶划到小巧的鼻尖,再到一张一合的嘴唇。只是轻轻一点,红润饱满的唇珠就反馈了自己的感受,带来濡湿柔软的触感。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掌心磨蹭,带来酥麻的触感。
不用看也知道,夏星现在是怎样可爱又诱。人的表情——泪水在眼眶积蓄,要落不落,鼻尖涨红,眉头蹙起,难过伤心的表情总是会吸引人犯罪——在尤其美丽的情况下。
艾尔海森用手掌遮住夏星的脸。他的手掌略显宽大,正好能把夏星的大半张脸遮住,只留下一个尖尖的下巴。
他的另一只手掌在夏星的细腰上,与夏星的手交握,手臂贴着腰腹上的金链,像是要嵌进去一样。
夏星今天穿的是收腰的款式,配上层层叠叠的蕾。丝边金线,显得腰身更加柔韧挺拔,一盈不握,正好让艾尔海森的手掌握到纤瘦的侧腰,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温度。
但夏星毫无所觉。他感觉自己冷得打颤,只有艾尔海森能给他带来一丝丝温暖,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将最后一丝缝隙吞没。
他靠在艾尔海森的怀里,结实又硕大的胸肌像是能够躲避暴风雨的港湾,让他在劈里啪啦的雨声中能够有个安眠之处。
像是被雨水拍打的幼鸟,终于在一片荒芜中找到了可以躲避安睡的巢穴。
但他不知道,这是巢穴,也是能将他囚禁的牢笼。
夏星在艾尔海森的怀里哭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被抱着上车,身上裹着艾尔海森的斗篷,被抱着喂了水和食物,被抱着错过了许多揶揄的目光,最后还把妆给哭花了。
这可是提瓦特最防水的妆品!
夏星捂着脸,不愿意给人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艾尔海森是如此的贴心,用行李箱里的轻纱和饰品组成一件头饰,挡住夏星哭红的双眼。
他不愿意被旁人看到如此难堪脆弱的表情和凌乱的妆容,艾尔海森便依他的意,为他编织一座牢固的堡垒。
最后一段隔阂在此刻消除,他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在夏星看来。
他很少在亲人朋友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也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迄今为止,夏星的人生基本顺风顺水——擅于放弃立大功,很少有失意或是伤心的时候。
即便是认识三年、互相熟悉的提纳里等人,也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艾尔海森见过了,就像是知道了夏星的秘密。
“所以公平起见,你也要和我说个秘密。”隔着面纱,夏星严肃地和艾尔海森说。
痛快地哭过一场,他的眼睛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此刻正隔着薄纱,水润潋滟地装作正经的样子。
艾尔海森点头。
隔着面纱,夏星看不清艾尔海森的表情,不知道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愉悦与兴奋,像是得尝所愿一般。
即便对艾尔海森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但已经按照计划成功了不少。
剩下的,只需要慢慢收尾即可。
他从来不是做无用功的人,一出手,就要保证一击即中,一劳永逸。
生活上是如此,感情上也是如此。
在艾尔海森看来,想要水到渠成的圆满结局,时机与准备缺一不可。
同时,也要防备明处暗处的豺狼觊觎早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