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郁沐揣摩对方的情绪。
饮月缠他更紧了一点。
是想一起走的意思。
片刻后,饮月张嘴,用前吻蹭他指节,状似催促。
现在折返回家安置持明虽说来得及,但为了躲开哨岗,要绕很远一圈路。
再者,以饮月现在的情况,难保对方不会再偷溜出来,一旦在街上被发现,他就又要去幽囚狱捞龙了。
想想就麻烦。
还是带在身边保险。
“走吧。”
郁沐单手拢好领子,拾掇药箱,提起,走出小巷,前往渡口。
到达丹鼎司的时候刚好赶上食堂开餐,郁沐应付了几口,便前往下午研讨会的地点。
丹鼎司的研讨会大多针对某一药理问题、疑难病例、丹方创新等前沿领域展开讨论,提出课题的医助长主持,参会人数不等,畅所欲言,不限职级,欢迎任何感兴趣的丹士提供建设性意见。
‘定期参与一定数量的研讨会’是郁沐工作和医药培训课程的内容之一,尽管没太大兴趣,他还是会按时到场,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摸鱼。
只不过今天的摸鱼,确实是物理意义上的——因为郁沐在和饮月斗智斗勇。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张方形长桌摆在中央,病例研究的核心丹士在前排,郁沐则藏在长桌的最远端,正专心致志地按住随时可能弹射起步的饮月。
自从进了会议室,饮月便躁动不安,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个劲扭动着,每次尾巴的拍击都力大无穷,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喊出苍龙浊世,一道云吟把满屋子人都淹了。
真有精神,看起来健康状况是不用担心的,郁沐想。
他一手指着下巴,懒散随意地垂眼,右手手指飞舞,不断防住饮月的攻势。某个间隙,他突然发现饮月晾在外面的腹下,有一道折痕般的缝隙。
他略微坐直,分散的注意力找到了落点,按住翻来覆去的饮月,把它摆成仰躺的姿势,用指腹轻轻刮过那道缝隙。
饮月突然痉挛了一下,软绵绵地绕在他手上,目光涣散,龙爪用力推拒,不安地扭动。
该不会是被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刮伤了吧?
郁沐神情严肃了少许,按住缝隙,过了几秒拿起来细细查看,指腹上没有血迹——不似伤口。
怎么回事?
郁沐再度移下视线,正紧张着,却突然见饮月在他手掌里翻了个儿,尾巴上抬,掩住那道缝隙,眼缘下端的绯红色仿佛烧起来,龙头直接埋进腹部,一丝声音都不肯发出。
龙躯在发热。
郁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道缝隙是什么。
他石化在了原地,只能装作不经意地收回手指,捧着委屈的饮月,不知怎么办才好。
以前没注意过,也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没产生过任何好奇心,以至于如今第一眼没能意识到问题。
“我不是故意的。”郁沐小声道歉,讨好地碰了碰饮月的背部,没得到任何反馈。
完啦,饮月彻底不理人了。
郁沐绞尽脑汁地想再哄哄,谁知被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