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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海珠井?
是指海里有像是井的东西吗?那井会很深吗?
珠,珍珠,珠宝?
总之这几个字连在一起,给人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贺群青身体逐渐消失,周围也光影重重,大家开始被卷入深深的黑暗中。
模模糊糊的,像是朱酒贡的声音问了一句:“你们都会游泳吗?”
周围一热,强烈的光线扑在眼皮上,贺群青眼睛微眯,眼前晕开的景象快速聚焦,乱糟糟一片临街饭馆,都处于住宅楼的一层。
沉重的电线在空中各自搭桥,乱麻一样,住宅楼虽然不高,六七层的样子,但很破旧,人站在饭馆前头,就仿佛处于这一圈楼房的脚底,看得眼花缭乱又压抑,一时理不清头绪。
这里跟海有什么关系?
他目光左右看看,所有人都在,左边是林况,右边是柳晨锐,前面是蒋提白——大家这次竟然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小腿才一动,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深蓝色的行李箱贴着他的腿,把手带着黄铜色的钉扣,也像以前的东西,只是外观比较新。
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扮演角色的行李,贺群青看向其他人,而大家身边,也多少有一些行李。
褚政拽着他身上唯一一个双肩包,不过单肩背着,他脸色更阴沉地滴水,幽幽对一旁黄渔说:“帮我拿东西!”
黄渔相当服从地接过褚政的包,很照顾头目的心情,不过实在心痒痒,大叹一声替褚政担忧道:“不知道如果两只胳膊都没了,咱们还怎么下副本?”
褚政:“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头没了你怎么下副本?”
金梓语有点紧张,悄悄靠近了她陈姐。
陈雨依快速观察眼前景象,不由挑眉——别说这里是三十年前,眼前这些建筑本身就得有四十年了,如果在现实,这楼得七八十岁了。
这里不像海边城市,阳光很烈,气候比清港要干燥得多,周遭空气不太流通,闻到的都是重口味的餐馆街巷的味道。
这也难怪,因为这是个半封闭的梯形居民楼,三面挡着风,一楼又全是小饭馆,空气当然不会好。
眼前的小区楼还不是建造成梯形,而是三栋宽扁的居民楼被横着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区,还有了“中央广场”。
一楼饭馆的桌椅就有一些摆在外面的广场里,整个住宅楼如同敞开的手掌,拢向玩家们。
至于楼面,每层间距小,只比鸽笼楼宽点,几栋楼内部似乎是相连的,左右都有两条看得见的楼梯间,被涂着绿油漆的水泥条封着,外头看半遮半露。
不知道是不是楼下做饭烟熏火燎的原因,居民楼下半部分更陈旧发黄得厉害。
很多窗户上挂着各类大字广告牌,有“织毛衣,联系xxx”,有“24小时住宿”,“二楼按摩”等,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住宿”相关的广告。
看来这栋居民楼,一楼全是餐馆,而楼上大多是民宿。
陈雨依凝神眯眼,终于看到两家餐馆的中间,有一个门楼牌子,上面写着“海珠城”。
她这心里就是一定——她可不会游泳。
有了闲情,再看海珠城小区周边环境,一条脏兮兮的小路,前后都拐弯通到了看不见的地方,除了他们一行人,路上不见一个人,别说人影,连树影、鸟影,虫子,一切绿色和自然的都看不见。
这小区虽然乱糟糟好像人口不少,但此刻看起来冷冷清清,只有餐馆门里隐约有几个影子在走动。
她都怀疑这些餐馆会不会很久都没开火了。
“呦,看到我的幸运数字了,”朱酒贡手搭凉棚给自己挡太阳,望着一块广告牌上的号码,再瞧周围,“这里风水好差啊……不知道二楼的按摩店开着没有,我都站累了。”
“你们呢,打算看三天?”褚政绕开其他人,晃悠悠走向楼梯口的方向。
看他行动,是想先到楼上的“住宿”去。
黄渔很自觉提着行李跟在褚政后面,手里颠着那个双肩包的肩带,测量测量肩带的长度,再看看褚政的脖子,黄渔默默点头——这个头目对他这样的穷苦玩家尤其危险啊。
蒋提白脚步也动了,大家自然都跟上,谁知他们刚进入小区广场,一楼的各家餐馆里,竟每一间都走出了人,站在门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异样的是,有的店里出来的是佝腰驼背的老人,有的店里出来是十来岁半大小孩,总之都是老人小孩的组合,中年人只有一个。
林况还琢磨他们是要拉客,小声对贺群青:“……这谁敢吃?”
右边一家“辣炒海鲜”店门前,站着那名神情严厉的中年男子,见他们所有人停下脚步,对衣着最是顺民的蒋提白说:“找活儿干的?昨天联系我的是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