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喜只觉得脑子疼,她实在不擅长处理男女感情问题。
问题出在别人身上,她还能充作个狗头军师。
轮到她自己,就完全是瞎子摸到三岔口——不知所措了。
自从有了何霁这个教训后,她是不敢轻易接受谁的感情的。
有男生对她示好,她会尽量保留情面地拒绝,生怕重蹈覆辙。
至于自己自发的感情,她把好感和喜欢分得太清,
就算自己对某个男生有了那么些个苗头,她也会因没心思没时间而无法将这份飘忽在云端的好感落到实处。
对她来说,确定是否喜欢一个人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考量,没有一定分量和基础的喜欢是无法支撑感情的重量的。
只有确定足够喜欢,她才能做到坦然接受。
那么,她对江承呢?
她再一次问自己。
她对他是有好感的,这一点无可否认。
可这似乎还不够。
她开始挖掘和他相处中的更多感受。
他对她很体贴,他很包容她,她在他身边是轻松自在的,和他在一起,四时三餐,好像就这么过一生也挺好……
好吧,她承认。
她是有点儿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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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唐浅喜到江承家吃早饭,期间都有些沉闷。
发现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她总会多几分在意,这一在意,人就拘谨了,话自然少了。
江承倒是没表现得有什么不同,对她还是一如往常的体贴照顾。
他似乎把她的反常理解为心情不佳,期间竟还给她讲了几个笑话来逗她。唐浅喜忍俊不禁,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看来的,都老掉牙了。
他讲笑话这件事要比他讲的笑话来得有趣,笑话讲得不怎么样,人倒是挺可爱的。
他逗她开心,倒也让她恢复了往日的心态。
她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想通了,江承还是那个江承,她也还是那个她,就算有什么变了质,她也无需紧张什么,只需耐心等待发酵,是好是坏,总会有一个结果。
这天晚上,唐浅喜画完稿子,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沈黎打来视频通话,跟她说自己现在遇到相亲这道坎儿了。
沈黎的父亲前两年去世的,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眼看着母亲沉浸在悲痛中日渐消瘦,整个人像是丢了三魂六魄,经常看着某样东西发呆,半夜有时也会哭着醒来。
沈黎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多陪着母亲,毕业后回了老家,和母亲住在一起,找了个家附近的幼儿园工作。
她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会聊一些闲杂事,空闲的时候她也会带着母亲到处转转看看。
弥补了父亲离世而缺失的陪伴,母亲一日日好起来,但也越加关心她的婚姻大事。
可能是父亲离开的太过突然,这让母亲一直都很忧心,人生太过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沈母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这么突然离开。
如果她离开了,那么女儿呢?
她开始会语重心长地跟沈黎谈以后谈将来,假设没有她的种种未来,每一种都让她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