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房间,装饰繁多而华丽,从中可以看出房主那偏好享受的趣味。一张长长的带雕饰的桌子尽头摆放着一把带翼扶手椅,扶手椅两边精致的小桌板上则错落有致地放着几瓶葡萄酒、一盒菠萝蜜饯以及一些别的包装精美的礼盒。书桌上的金色小钟指向“十一”。
“我看上去像是试过吗——我像杀人犯吗?”
粗声粗气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我这才注意到这里并非一个空房间。两个人站在不容易注意到的扶手椅后,其中一个看上去被冒犯了;而另一个,则赶紧为此道歉,看上去非常希望这场对话能够继续下去。
“……仅仅出于好奇。”那个年轻人说,“灵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多分几片是不是更好,能让你更强大?比如说,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七个?”
斯拉格霍恩的记忆?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早就拿到……我正准备进一步探索这个略显古怪的回忆场景,后颈处却传来一阵极其粗暴的拉力;接着,就像溺水者被拉出水面,窒息感和新鲜空气同时涌上,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里德尔面上笑意不达眼底,我只觉得身上仿佛被冷水浇透。
“斯拉格霍恩?啊,我确实和他讨论过多个魂器的可能性……只有他。”他说着双手向下,在我警惕地后退时却只是顺手理了理我的衣领,轻轻说,“为什么你会在明明脑中有我的情况下,看到这样一段私密的记忆时,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我呢?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撬开了那位高明巫师的脑子……还是……”
那双黑色深渊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那声音如同蛇在耳边低语。
“……早知‘会’如此?”
“温……蒂——温斯蒂!”
哈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才回过神。不远处一阵吵闹,尖叫和大笑的声音几乎充满了整个房间。一个玻璃杯破碎的残骸铺在我们脚边的地板上,里面的果汁溅了一地,所幸,这个聚会的主人似乎被另一边的动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混乱。
“没事,怎么了?”我看了看地上的一团糟,抽出魔杖念道,“恢复如初。”
玻璃杯重新回到我手里,连同里面的果汁,我看了它两秒,还是干脆又接了一个消隐无踪。哈利微微睁大了眼睛,但什么都没说。
“呃……刚刚,你们学院那个傻——我是说,追球手?——拿着羽毛笔想让霍利黑德哈比队长给他签名的时候突然长出了好大一串胡子,大家都在笑。”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鼻尖,“然后你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杯子就掉了,我叫你也没有反应。我还以为……?”
“噢噢,那个胡子恶咒,特好玩。”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肯定是我室友干的,她以前还扔到我脸上过,这几天看来又有长进啊。”我又把魔杖对准自己,笑盈盈地说,“还可以变出白色的呢,要不我给你变一个?——亲眼见证老奶奶温斯蒂?”
哈利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对自己用恶咒?而且,我觉得你变老了也会很好看。”
拿魔杖的手悬在空中,我微微偏过头看着他,一秒,两秒,哈利有些不自在地扶了扶眼镜。房间装饰的蜡烛光照着这一处小角落,我放下魔杖,转而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脸。
“邓布利多捏的,好看吧?”
“啊?”
“开玩笑的——帮我个忙,我刚刚看到罗恩在饮品区和你们魁地奇队的在一起,你之前不是在找他吗?介意过去的时候帮我带杯饮料吗?”
“啊,我的火弩箭还在他那里——罗恩!”
哈利拿着杯子匆匆挤进了人群,我才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坐下来。一直当作童年偶像与好友的角色突然自然又认真地说“你很好看”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我卷起一缕头发,突然想起那个分析圈的搞笑论断:一个人好看不好看,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看哈利波特的评价就行了——所谓对脸十分公平公正的救世主。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人群里挤出张熟悉的脸,赫敏带着些惊讶地看着我。
“噢!我以为只有罗恩才会走着走着就消失了呢。”她显然已经脑补出了合适的解释,“你觉得他们是一起去找那个魁地奇球员要签名了吗?”
……我说那边怎么好像有个红脑袋一闪而过,还以为是珀西。
“哈利去饮品区了,我还说给他表演恶咒呢。”我无奈地说,同时为了兄弟未来的幸福还是没有把他供出去,而是拉着赫敏坐到一边,“在这等会?很靠近食品区,只要罗恩不是铁打的,总会到这边来。”
小女巫似乎被我的笑话逗笑了。
“他在蜂蜜公爵买了好大一袋糖——我都说假牙很贵了。”她正经地说,很快又转向我,“不过,你好像买了好多菠萝蜜饯?你喜欢那个吗?我下个圣诞节可以送你——连带一套牙齿护理工具。”
?
赫敏你是不是该看看那个真正该注意牙齿健康的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