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比起这孩子本身,我更惊讶你居然让学生们在课堂上实验不可饶恕咒?”
“邓布利多请我来时可没这么多讲究!要是不能尽我所能告诉他们最糟糕的情况,我为什么不回去过我清净的退休生活?”
“两位,两位……”福吉似乎是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从台阶处传来,“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会介入调查这件事,您二位届时可以申请威森加摩旁听席……”
“威森加摩?部长,那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到底是不是十四岁还有待商榷!多少嫌犯曾经伪装成未成年?数都数不清!”
“请不要……”
来人似乎在地牢入口处对峙起来。我抬头看看那个铁灯架,上面好像有根螺丝钉松了,慢慢地摇晃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也许是老鼠跑了,也许是蜡烛终于被咬断。一袭黑袍出现在我旁边。
“好久不见。”里德尔说,“你不请我坐吗?”
倒是一点也不见外。我瞥了眼地牢里看着积了几百年灰的瘸腿板凳,又看了看一踩一个印的地板。
“忘了你在斯莱特林下水道都能待得很开心了。”我笑眯眯地踢了脚那个矮凳,“请坐。”
他近乎透明的身影在原地没动,低头看了看那个凳子,脸上显出嫌弃的神色。
“密室以前不在下水道。我请你坐过有求必应屋最好的椅子。”
“等我们一起进了阿兹卡班我可以分你离摄魂怪最近的角落。”我上下打量着他,没在任何地方看到疑似魔杖的东西,不过我的魔杖也上交了,所以现在也最多就拼个嘴。福吉那边传来细碎的争执声,我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你有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把我送进阿兹卡班?我说过必要的话我会把一切告诉邓布利多。”
十四岁的学生哪有什么强大的魔法能力支撑索命咒?哪怕我能“让穆迪流点鼻血”估计都是天选黑巫师。那时发出索命咒的恶心感和突如其来的混乱让我来不及思考,但之后很容易就能想到我脑子里还住着个索命咒当平A的真正天选黑巫师。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的封闭术和斯内普的药都还算有用,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觉到这尊大佛的存在了,而现在他居然已经能以一种比幽灵更透明些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原身伏地魔在逐渐强大起来?但我明明已经确定了伯莎·乔金斯……
“……你告诉他啊。”然而里德尔的声音波澜无惊,那双眼睛转过来讥诮地看着我。随着他的动作,他头上的兜帽掉落下来,露出一张蜡一样略微有些烧融的脸——尚未达到扭曲的程度,然而的确有些异质。
“你在惊讶,你没有见过我这样,很让人高兴。”他唇边扬起一点笑意,然而声音却是冷的,地牢的阴影仿佛和他身上的黑袍融为一体,虚虚笼罩整间陋室,“你刚刚是问我为什么要送你那个礼物?还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眼前?很多问题,你自己都解释不清,还要告诉邓布利多什么呢?”
我警觉地后退一点。然而里德尔也随之迈了一步,手臂上立刻传来仿佛穿过冰窟的寒意——这家伙又不真是什么幽灵,哪来的这么冷?
“无所谓……我来这里,只是通知你。”他轻声说,“我的邀请仍然和之前所有时候一样,只需要你一个回答,我就能引导你走向辉煌——永恒的辉煌。”
“你之前把我送进假的阿兹卡班没解决的事情,换了真的也还是一样。”我看了看他的手抓住我手臂的地方,低头又望向传来越来越近脚步声的地牢走廊,“回你的房间造斯莱特林休息室、密室或者霍格沃茨吧——”我笑了笑,“只要见到邓布利多,我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他似乎不快地皱起眉,但很快镇静下来。康奈利·福吉和霍格沃茨教授们正在靠近,他嘴唇蠕动了两下,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在某个人到达牢房门口时烟一样彻底消失。我抬起头和一身滑稽紫色西服、拿着帽子紧张地旋着的康奈利·福吉部长对视。
“好久不见,部长。”我熟稔地打着招呼,“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回来了吧?根据条例,我可以申请与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对话——”
“——不需要了,女孩。”福吉不安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羊皮纸,紧绷绷地念道:
“现以涉嫌谋杀魔法部官员巴蒂·克劳奇一案,将嫌犯温斯蒂·奥布杰特开除出校、即刻拘入阿兹卡班看守所!考虑到其未成年巫师身份,允许暂留霍格沃茨——直到傲罗办公室调查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