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狄独身前来,一屁股坐在了桌前,一桌人就他跟没事儿人一样。
“修哥在讲堂里补觉呢,说不来吃了。”
话音刚落,方修就红着眼眶进膳堂了。
穆清麦看向肖狄,悄悄开口,“他?”
肖狄点点头,“今早起来偷偷抹泪呢!躲着我的,嘘!别问了,一会儿要炸毛。”
穆清麦突然就感同身受了,也顾不得难受,连忙站起来迎接方修。
“方修,这儿!快来!”
方修脸上挂着笑,“来了小青梅!”
“修哥不是说睡会儿吗?”
方修坐下,扯到了屁股酸痛的肌肉,扭曲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几日装得好好的,今儿不来了,林叔一定会怀疑。”
“你说你,累就累吧,本来也是帮林叔,何苦在他们面前逞强?”
方修摇摇头,一筷子菜咽下肚,颇有感触,以前哪是嘴精贵啊,是没饿着。
“林叔他们本来就觉得亏欠我们了,我们再一副累着了的模样,不是叫他们良心难安吗?”
“行行行,这次活动你是牵头羊,听你的。”宁泽骞抬手给他斟了一杯热茶。
“砖瓦算过没?还差多少?寝楼那边可没两日就要完工了,到时候工人拉着材料一走,我们可就没搬得了。”
方修点点头,“再运一两日就差不多了。我祖母忒实在,送来的全是供给官家建筑用的砖瓦,背都背不动。”
“这样也好,你没听狗叔说吗?这瓦用上三十年都不带坏的。”
方修笑着点头,满是骄傲,“你们瞧他们高兴那样子,值了。”
几人均挂了笑意。
“对了,昨日林叔提了一嘴,毛军叔和婶儿要回来帮忙盖瓦。”
“他们回来作甚?我们几个就干了。”
“得了吧你,背砖我们还行,盖瓦我们真不行。毛军叔以前就是干建筑的。”
说起来,毛军两口子也是可怜人。毛军运气好,捡着了将领尸首,全须全尾地退了伍。
脸上那道骇人的疤比起另外几人缺胳膊少腿算得上是万幸了。
他媳妇却是个傻的,他退伍回来才发现他媳妇收养了大龙大虎两个孩子。
这几年若非两个孩子护着,他媳妇一个妇道人家早就叫人家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两人又不能生,和狗余又是旧识,索性就搬过来一起住着,养着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也好过留在村里挨人白眼。
明歌放下筷子,“对了,下午是武学课,在校场。一会儿你们午憩完就别去至善楼了,直接去校场就好。”
“武学课?禁军授课?”方修差点没跳起来。
明歌点点头。
“老天玩儿我们呢!不是说全力冲刺大考,武学一类全部停了等大考以后再上吗?”方修咬牙切齿。
一桌人除了肖狄都苦着脸,女子还好,林殊授课,手下有轻重。
男子那边可就惨了,禁军授课,那是往死里教啊,一堂课下来,小命都能累去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