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兰点头,也不再追问,拿起小斧头就往山脚走,一来一回也要半小时,时间来得及。
守着锅,闻着蒸发的甘蔗汁甜丝儿的香味,宋贞想到昨天在鱼塘里留的那条鱼还没处理。
装作提着水桶出门,实际上假装去河边捞鱼。
大中午的河边没人,宋贞假装站在岸边看鱼,装模作样呆了一会儿,出手果断地将水桶往河里一捞,提上来的工夫,便把大鲤鱼从农场兑换成实物。
提着沉甸甸的鲤鱼,宋贞眼梢都带着笑意。
这让旁人看的十分眼红。
旁人正是徐红霞。
她大包小包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大有一副把田家搬空的架势。
田母和田大哥都没说话,田小丫也紧张地缩在奶奶怀里,看着自己的娘砸了好多东西,又拿走了好多东西。
她还小,不懂娘为啥要这样做。
只是她不喜欢娘,因为她总骂她是赔钱货,还趁着奶奶和爹不在家的时候让她干好多活,小丫怕她。
像打了胜仗的公鸡,徐红霞专门借了牛车运自己的行李回娘家,村里人底下的窃窃私语传进她耳朵里,徐红霞就骂回去,一早上已经和好几家人生了嫌隙。
她可不在乎,因为她再也不要回大钟山村了。
当初求着她嫁过来,如今求她,呵,她也不会回头!娘家听到她要离婚,立刻派人拉了牛车接她回家,徐红霞不感动是假,她娘也说了,给她介绍一个城里人当丈夫,那可比田大哥牛多了。
想到这,徐红霞的头不自觉地又扬了起来。
看到宋贞提着水桶,跳下牛车,跑到宋贞面前犯贱。
“哟,婶子好啊。这大中午的,一个人跑河边干嘛呀。”徐红霞故作惊讶,眼睛瞥见宋贞水桶里的大鲤鱼,那副嚣张气焰立刻灭了一半。
“你!这也能抓到鱼!”徐红霞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宋贞厌恶徐红霞,不想和她多废话,打算绕过徐红霞回家,偏偏徐红霞不依不饶。
“婶子还真是运气好呢,上次是兔子,这次是鱼,怎么偏偏好事都让你碰上了,”徐红霞几乎是咬着牙,可想到昨天吃的那碗肉,徐红霞自个儿又笑出了声,
“不过我说,婶子家的肉可真好吃,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能再吃一顿。”故作遗憾地摸了摸肚子,眼中全然是挑衅。
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白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宋贞神色复杂地和徐红霞扯开了一点距离,
“外面偷来的东西也不怕不干净,只怕你也没这个福气享受。”说完,宋贞翻了个白眼,侧身从徐红霞身旁离开,提着水桶回家。
锅里还有她熬的糖,可不能和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瞎扯。
徐红霞全然没当回事,以为宋贞是吃了亏,打碎了牙往嘴里咽。
扭着胯上了牛车,以后她可是要当官太太,和这些泥腿子计较什么,牛车一摇一晃离开了大钟山村。
驶向了她噩梦的开始。
只是徐红霞不知,如今最嫌弃的村子却是她以后最想回来的地方。
宋贞懒得多想,回到家放下水桶,小火煮地咕噜咕噜冒泡,时候尚早,糖浆还没熬制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