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梁国赋夜闯小石岗山传闻,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迅速传播。
仅仅过了一日,待下午林去忧入城时,此事已在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城中,主干道上鲜少有百姓身影。
林去忧朝着田府的方向稳步走去。
田府之中,府主田浩原本正在院中悠然煮茶,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庭院。
听闻府中婢女来报林公子回来了,他顿时面露喜色,手中茶盏都险些滑落。
他急忙从椅上一跃而下,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便一路小跑至府门。
这可把传话的婢女吓得不轻,她心中本就知晓这白衣俊美公子哥身份不凡,先前府主那般礼待,她还以为只是尽地主之谊,可如今见府主这般紧张在乎,对林去忧的身份更是充满了好奇与猜测,愈发觉得深不可测。
林去忧与田浩一前一后走进刚才庭院,先进门的他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率先在石凳上落座。
他神色平静,简单将在山中几日的遭遇向田浩娓娓道来。
田浩,这个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士卒,战场上生死见得多了,可当亲耳从林去忧口中听到李厚风过世消息时,还是忍不住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笑容瞬间凝固,随后眉头紧锁,满是愁苦与惋惜之色,长叹一声,为一位老友离去而悲痛。
而天宁太子爷林去忧,仅仅在田府待了喝一杯茶水功夫,便起身准备离开。
田浩当然知晓林去忧此行要去何处,这几日观察下来,他深知眼前这位天宁太子绝非目光短浅、只会逞一时之勇的无能之辈。
所以面对如此险境,他只是爽朗笑道:“殿下一路小心,咱家在府中给殿下热些晚饭,待殿下回来吃。”
林去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可能会晚些回来。”
田浩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与关切:“那就吃夜宵。”
林去忧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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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林去忧一袭白衣,腰间系着一根木剑,步履从容,闲庭信步般踏入梁国赋府邸。
夜色如墨,将整个府邸笼罩,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然而,那明亮灯光下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肃杀之气,每一寸空气都弥漫危险气息。
林去忧目光淡然,对周遭暗流涌动浑然不觉,只是轻抚抚腰间木剑,嘴角上扬,带几分不屑冷意。
梁国赋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见林去忧孤身一人前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倒是小看了这林去忧愁,竟是如此大胆。
随即,他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笑容,高声笑道:“太子殿下,果然胆识过人,单刀赴会,不愧是余皇后之子!”
林去忧神色平静,淡然一笑,拱手道:“梁大人谬赞了,本宫今日前来,只为与大人论道北霜城未来,何须兴师动众?”
梁国赋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如夜空中划过流星,冷笑道:“论道?太子殿下,你我心知肚明,北霜城未来,乃至天宁日后,早已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李厚风一死,山寨群龙无首,北霜城局势已定。你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林去忧神色不变,神色平静如水,淡淡道:“梁大人此言差矣。李厚风虽死,但他拜托本宫的事情,本宫可是接下了。北霜城百姓,也不会任由他人摆布。梁国赋,你若执意如此,本宫倒是真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