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剑听他召唤,出现在二人脚边,却有些躁郁,剑吟声不止。
离台面近些的修士都感受到了这剑的煞气,修为弱些的禁不住提气抵挡。
可它一将谢荐衣二人托起,又稳当安定下来。
长剑载着二人朝灵芝阁而去。
谢荐衣自云逸中毒后,受些小伤、拿些丹草药便会去找周辛,心底已默默觉得如果持戒堂是她第二个家,那这便是她第三个。
正如同先吃肉再饮酒,先磨刀再砍人,一套流程,有先便有后。
头回与师兄同行,有种和家人一道去往她熟识之地的怪异感。
谢荐衣窝在他怀里,脑海中惊涛骇浪,跑得没边没际,硬生生磨掉几分放在师兄身上的注意力。
脚上受的伤经过治疗,跟此刻的心绪比起来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长剑穿云破浪,山水景色在二人脚下飞速浮动,沈执琅终于开口。
“存儿,若是有想要的奖品可告知于我,我虽负伤未愈,赢个物件还尚可一试。”
于是谢荐衣乱成一团的复杂情绪里迅速理出最为明目张胆的一根线,被火折子一绕,燃起了。
她半是抵触半是羞恼,忍了又忍还是道:“我习刀两年有余,想来也没有这般无能。”
正抱着她的沈执琅闻言身躯一僵。
脚下望断剑清鸣声起,他顷刻垂下头望向谢荐衣,愣了一息:
“当然不会,我并无此意。存儿怎会这样想?”
少女侧脸倔强:“难道在师兄心里,我要永远依靠你解决一切吗?”
长久压抑的心绪一经开口就如瀑布般覆水难收。
“我不想见雾峰一直被看轻,不想只能做拖你后腿、需要事事关照的师妹,这绝非我修行的目的。”
“虽然没能随师门择剑,可我想分担,而不是成为重担。”
谈话间两人落在灵芝阁外。
谢荐衣一落地便剧烈挣扎起来,纷杂的情绪都有了怒气作为出口。
沈执琅担心弄疼她,只好慢慢将她松开,弯腰放下,谢荐衣脚一落地便欲远远跑开。
沈执琅扶住她手臂,忍不住道:“小心,慢点走。”
他无奈,“存儿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追问就是了。”
门大开着,拉扯间周辛端着一盆蔫了的吉利草经过。
她先看到望断剑和沈执琅,便道:“沈师兄来了。”
听着周辛熟稔的话语,谢荐衣讶异看去。
周辛这才与她对上视线,发觉另一人是谢荐衣,冷静如她支吾了一瞬:“你们这是。。。…”
沈执琅朝周辛点头问好,周辛见气氛不妙,立刻识趣地抱着盆栽目不斜视远去。
他转向谢荐衣:“我想保护你,从不是觉得你无力自保,只是因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