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他越想笑,程语笙一时连疲惫饥饿都忘记了,感同身受的替他犯起了愁。
骄傲如他,出了这事,肯定免不了被人讥笑。“你……”
实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她张口又闭上,默默陪他坐了一会儿。
院中,喧嚣慢慢散去,众人具去了前院饮酒,仅留了仆人,静静的立在院中,犹如夜木。
谢燃低着头,视线不知怎的就停在她染了寇色的指尖上,那是一双很小的手,不伸开微蜷缩着,每一根都洁白透亮,似玉葱一般。
她什么也没做,就陪自己坐着,直等到他自己缓和回来。
他心觉温暖,一时,竟不忍打破这静默。
“我去前院了,你吃点东西先歇息……”
谢燃抬头看她,她亦抬头,笑了笑点头应下。
忽然觉得方才那都不叫事儿,能娶心仪之人过门,出点丑又算得了什么?
起身出门,他安排人去小厨给她拿吃的,又命人进屋给她卸妆梳洗,布置了半天才朝前院去了。
终于能吃上口热饭,程语笙吃着鸡汤小馄饨,幸福得差点流泪。
晴鸟憋着笑在身后给她卸发,时不时透过铜镜窥探自家娘子的脸色。
“娘子,我瞧着三爷是很喜欢您的。”
程语笙一噎,顿时觉得馄饨不香了。“你个未出阁的小女娘会看什么?”
笑着撇嘴,晴鸟岔开话题:“但我瞧着宁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
抬手抓住她忙活的手摇头,程语笙朝外扬了扬下巴,后者很快明白过来,蹙着眉打嘴。
“我身子弱,能得婆母不嫌已是万幸。”将话圆回来,她饭饱落碗,拉着晴鸟进了后面浴房。
“进了谢府,可得谨言慎行。”小声教育晴鸟,她张开双臂,让她帮忙脱礼服。
这礼服有数层,外加暗扣无数,她自己根本脱不掉。
晴鸟低声告罪,刚入谢府习惯还没改,想来其余的丫头婆子们亦是如此。原来在程府,娘子待她们极为亲厚,就落下了肆意的毛病。
今晚回去,她定要好好再嘱咐大家一二,以免日后给娘子招祸。
“娘……”出声便错,她改口,压低声问:“夫人这身子,几时病好?”
程语笙思量片刻回:“先摸清楚谢府的情况,见机行事吧!”
夜深了,城中已宵禁,谢府中的热闹欢腾仍未歇。
喝着喝着便有些心不在焉,谢燃应付着不断过来敬酒的同僚兄弟,视线不着痕迹的瞧了福全一眼。
福全懂事,赶紧上前。
“少主别喝了吧!少夫人还在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