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急迫之间,局势悄然发生转变。
周景寒淡淡一笑,轻松挑起了对方的情绪:“张少主,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有。”
张从岩呼吸一滞,有种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他急道:“我已经救了你,你还不信任我?”
周景寒唇角含笑,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从岩被他激怒,咬牙威胁道:“你就不怕杀了你,让你永远也去不了京城,翻不了案?”
周景寒这才抬眸。
张从岩以为他终于松口,谁知他仍是淡淡的笑:“无所谓。”
张从岩一口气完全泄了。他终于明白,周景寒不是棉花,是打不穿的铜墙,他准备了四年的复仇,不会轻易交付给任何人。
张从岩镇定下来,后退了一步:“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等咱们去了京城,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周景寒还没有说话,屋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林姑娘,您怎么来了?”
周景寒微怔,转过头看向外面。
张从岩心中无奈,刚才两个人对峙了半天,也没有他现在一个转头的动作幅度大。
“林姑娘应该是找你的,去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谈。”
周景寒起身告辞,临走时帮他将门带上。
他走到院子中间,迎面遇上了林轻音。
她穿着一件嫣红色长裙,衬得她灿若朝霞,明眸善睐。
他还未说话,林轻音先问出了声:“景寒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满脸的诧异,却也表明她不是来找他的。
周景寒心中揪了一下,还是耐心解释:“小院死过人,林宏将它封了。张少爷提议我跟他一起住在客房,便住进来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微顿,落在林轻音手中的布匹上:“你这是?”
林轻音道:“送给张少主的。”
“林宏让你送的?”
林轻音点头,又摇头:“是他让我送来的,但我心里也觉得应该送来。”
周景寒听了这话,瞬间沉默下来,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张从岩帮了她的忙,她必然是心生感激。日后,张从岩帮她越多,她就会有更多心甘情愿的事为他做。
周景寒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格酸,可天下万般事,唯有心事最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默默往边上让了让,指着院里的最中间的正房:“他在屋里。”
“嗯。”林轻音点了下头,直接略过了他,走向张从岩的房间。
周景寒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也许她只是普通的转身,没有任何含义,却在他的心里翻出了巨浪。
林轻音走到主屋,敲了敲门:“张少爷,是我。”
里面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诧异,顿了一下,才开口道:“进来。”
林轻音推开房门,表明来意:“张少爷,我来给您送些云锦。”
张从岩坐在屏风后的书桌前,听到这话,笑着站起来:“多谢林小姐。”
他穿过屏风,走到前面,却在看见林轻音时,顿住了脚步。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好像看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