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道:“臣不能保证,只是恰巧听人提起过。”
闻言,裴辛敏锐地看了顾放之一眼。
连他都不知道的情报,他顾放之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必顾放之口中的那人,其实就是顾放之自己。
只是裴辛还是没想到,原来顾放之除了能够逆转时间,还能有知道这种事情的神通。
……不知道除了煤矿点位之外,顾放之还知不知道别的。
裴辛想得出神,一手拢着外袍,一手用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他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玄色外袍,衣摆几乎垂落到地面上,这让裴辛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中又带着一股帝王威压。
因正在思考,他后腰无意识地抵在桌面上,亵衣也因这样的动作往上滑了一点,隐约露出了一小截侧腰。
裴辛肤色苍白,皮肤在夜里更是泛着冷玉一般的光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线条流畅、又劲瘦的侧腰上,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道伤很长,撕裂状,比起旁边的皮肤、颜色泛红,顾放之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是光看着都觉得疼。
他伸手,在裴辛侧腰上的伤疤碰了一下。
裴辛猛地后退。
桌面上的地图,连带着顾放之方才画圈用的毛笔都被他的动作撞翻,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顾放之温暖的指腹碰到他腰间,所带来的的酸痒的感觉让裴辛格外别扭。他沉脸:“做什么?!”
顾放之没好意思承认自己纯粹就是手欠,直接读到了自己刚给裴辛报完煤炭点位的档。
裴辛:“……”
所以他刚刚是被耍流氓了吗?
而且他还不能生气。
他真的,好累好憋屈。
有一种洗了九九八十一个孩子的尿布,孩子却全都不是自己的那种累和憋屈-
翌日是休沐日,顾放之不用上朝,也不用上班。
但要加班。
礼部侍郎组织大家一起去酒楼吃顿饭,互相联络一下感情。
顾放之起来的时候,裴辛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在背书。顾放之和他请了个安,转身要出去洗漱时,恰巧碰到了进来伺候的杨禄海。
顾放之想起来什么:“对了,杨公公。”
“顾郎请说。”
“下官上次落在这里一件外袍,可是公公给收起来了?”
“衣服?”杨禄海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是那件蓝色的?奴才送到浣衣局去了,想着等洗好了再给顾郎送去。”
顾放之也没在意,“噢”了声:“多谢公公。”-
出宫后顾放之回了趟顾府,满满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顾放之配他玩了一会蹴鞠,总算是靠着读档赢过他后,就又出门赴宴。
聚餐总是少不了饮酒,一群大男人划拳喝酒,但有了之前的事情,顾放之已经清楚自己的酒量,绝不多喝一口。
好在他靠着读档,划拳的胜率能做到百分之百。
宋景舟崇拜地看着顾放之:“贤兄,你运气真好。”
顾放之笑:“一般一般。”
半个时辰前,皇宫。
裴辛面容舒展,靠在泡满了药材的池水中。
昨夜顾放之给他的几个点位其中之一,裴辛挑了个离京城近的地方叫人去查。没想到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天,那边就穿来了消息,说的确有煤炭矿产。
裴辛心情大好,连带着杨禄海都跟着喜气洋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