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敬佩裴辛的注意力、两分后怕、三分感动,还有一分微妙。
但时间紧迫,容不得顾放之继续生成扇形统计图了。
马蹄声响,裴辛像上次一样,拉着顾放之躲到角落。
在第一个卫兵骑马冲过的瞬间,裴辛手起刀落,将人从马上砍了下来。
他将叶保扔上马背,自己翻身上去,又将顾放之拽上了马。
这次的马要载三个人,速度明显不如上次快了,但好在顾放之记得路线,他帮裴辛指路,节省了许多时间。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匹快马追了过来,裴辛啧了声,直接反手将手里的刀掷了出去。
马背上的士兵跌落在地,裴辛勒停身下马匹,在后方那匹马经过的时候猛地伸手,拽着缰绳跳了过去。
看着裴辛在半空中纷飞的衣袍,顾放之完完全全傻眼。
裴辛这一套操作和特技演员似的,顾放之第一次意识到平时只知道黑脸的小孩是真的真的很厉害。
裴辛夹紧马腹,过来扯顾放之这匹马的缰绳:“低头。”
顾放之完全听从裴辛指令,恨不得把头埋到马鬃里。
有两匹马,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将身后追兵甩掉,裴辛带着两匹马兜了几个圈子、确认安全后,来到接应地点。
他吹了声口哨,叫出早就等在这里的马车。
裴辛把叶保扔在车板上,坐在顾放之旁边。
两人像上次一样用布巾沾了水擦脸。
擦着擦着裴辛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这回还没亲过顾放之。
虽然也没有很想亲,但在这辆马车上,亲顾放之,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份坚定的意志不为某妖人的回溯所转移。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其实他第二次亲顾放之时候的表现也没有很好。
这回倒是可以吸取前两次的经验,亲得再轻一点,鼻梁也可以再错开一点。
裴辛想着,朝顾放之伸手。
他的手掌严丝合缝地扣在顾放之后颈上,逼得顾放之转头看向自己。
逃跑的时候时间紧迫,顾放之脑子里面除了死马再跑快一点就没别的念头了;这会也想起来之前两次在这马车上都发生过什么,裴辛还没动作,他自己先从脸红到了头发丝。
顾放之突然想到了刚刚裴辛从一匹马上跳到另一匹马上时候那飞扬的衣角。他听到自己很吵闹的心跳声。
裴辛食指摩擦了两下他的侧颊,倾身凑近-
一盏茶时间前,叶保在剧烈的后颈疼痛中睁开了眼睛。
他很茫然。他应该在睡觉,不应该在马背上。
他谨慎地闭着眼继续装作昏迷,一片嘈杂声中,他听到了那个叫李昂纳多的人的声音,他在叫另一个人:“陛下。”
陛下?
莫非那个叫辛巴的聋哑人,就是大齐的新帝,裴辛?
这该死的暴君是什么时候来的凉山,又是怎么潜入的乌城?
还有,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自己?这次把自己掠走,又是为的什么?
叶保在一瞬间警惕起来。
为了不让裴辛觉察到不对,叶保闭着眼,装作自己还昏着。
他一路被带到马车里,被裴辛扔在地上。
叶保:“……”
不是有椅子吗,凭什么把他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