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聚集的屋檐下,数清十二声滴水后,打开红与黑的窗。”顾名低头,口中喃喃自语:“地点…时间…动作…全都有了。”“我们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要寻找这个『乌鸦聚集的屋檐下』。”对于『理想城』,顾名初来乍到,信息量这方面,远远不如在此地经营许久的暮律等人。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身前几人,“各位,关于『乌鸦聚集的屋檐下』,你们可知道,有没有这样一处地点?”无人应答。良久之后,卫冬一脸愁容的出了声:“我来此地许久…除了人之外根本没有见过其他的动物,更不用提什么乌鸦了。”“那个蓝色的家伙,会不会在骗我们?”“不会。”顾名摇了摇头,回想起了蓝色人影最后一刻纠结的表情,“他说不了谎。”“但可能,这句话,只是某种隐喻,就如同某种隐喻式的谜题一般,需要我们绕过字面,去探究其中的真相。”众人皆沉默不语,各自心思。顾名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乌鸦聚集的屋檐下…首先,这可能暗示了一处高耸的建筑,其次,如真的如卫冬所说…这乌鸦,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乌鸦…而是一种看起来像乌鸦的东西…例如,剪纸、投影、甚至是乌鸦图片,都有能可能…“我倒知道一个地方。”就在众人沉思之际,暮律开口了:“乌鸦聚集之地…奥斯塔夫的巨大钟楼。”“奥斯塔夫的巨大钟楼?”江北陆一脸怀疑的看向了暮律,“律哥,那个地方,我也去过。”“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乌鸦啊?”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暮律的身上。他如同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挣扎着开口:“有…小伞告诉过我。”“他曾经在奥斯塔夫的钟楼顶部格栅之上,见过乌鸦的踪迹…并以此来向我证明,我们人类并非是『理想城』的唯一动物…”“我虽没有亲眼见过…但…我相信小伞…”“还有这种事?”卫冬一脸惊讶,“律哥,你为何从未告诉过我们?”“这种小事,我没放在心上。”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你们都知道,小伞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总会时不时的告诉我一些,以孩童观点认为有趣的事情…我也不便和你们一一说明。”提到小伞…暮律的情绪极度低落。其他人见状,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追问。“奥斯塔夫的钟楼?”顾名并未深究,而是缓缓问出了这个地点,“这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一座巨大的废弃钟楼,也被称为『理想城』中,第十道天柱的存在。”“第十道天柱?”顾名一脸讶异。“是的。”暮律长叹了一口气,“因其体型巨大,且也能赚取『银痕』的缘故…所以,大家也默认称之为第十道天柱。”“你们…进去过吗?”阿伟小声的开口。“进去过。”卫冬点了点头,“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哦?”顾名疑惑,“难不成,出来之后,也会失忆?”“不是。”暮律转过头,看向了右侧的浓雾之中,“从未有人从那里出来过。”有点意思。顾名吸了吸鼻子:“现在的情况,奥斯塔夫的钟楼是最有可能成为『庇护所』的地点。”“一个从未有人活着出来过的地方…倒是成了所谓的『庇护所』…你们怎么看?”“去不去?”“去吧。”暮律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但是…”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律哥,那地方我去过,整座塔楼遍体漆黑,根本不存在什么窗户…”“哦?”暮律回头看了一眼江北陆,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么说,莫非你还有更好的去处了?”“还是说,你就愿意待在原地,静静等待着清算的到来?”“没有。”接触到暮律的眼神,江北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提个建议罢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当然会跟着你们一起去。”“建议?”暮律的语气不是很友善,“下次提建议之前,先动动脑子!”江北陆低下了头,默默的退到了队伍的后方。顾名旁观着一切,一言不发…看来,他还是因为暮律对自己的态度,从而低估了暮律在组织之中的话语权与影响力…这家伙,大家似乎都很害怕他…“好吧。”顾名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方向决定了,接下来,就是路线的问题了。”他这一次,直接看向了暮律:“浓浓黑雾之中,你能分辨的出奥斯塔夫的钟楼到底在哪里吗?”“不敢担保。”面对顾名,暮律的语气柔和了下来:“我只能说,尽力一试吧。”他回头看向了屹立于黑夜之中的二号天柱,喃喃开口:“首先,我得找到一个定位指标。”“让我们先回到二号天柱的脚下吧。”说罢,他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带头走向了黑夜之中。顾名不语,紧随其后。其他众人,也纷纷跟了上去。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化不开。顾名紧紧跟着暮律,但却不知何时,前方的那个身影竟然消失不见…顾名瞬间便愣在了原地。砰。一个人轻轻撞在了顾名的后背。顾名扭过头去,看到了阿伟的脸。“就你一个人?”顾名探头,朝着他身后看了几眼,“跟在你身后的那几个人呢?”阿伟摇头,眼神之中满是警惕:“不见了。”“刚刚一直都在,就在片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说罢,他朝着前方看了几眼,“那家伙呢?也消失了?”“嗯。”顾名点了点头,“跟你说的那几个人一样,瞬间消失了。”“有些古怪。”阿伟朝着顾名靠近了几步,“他们似乎是特地想甩掉我们一样。”顾名不语,只是回头看了看那矗立的巨大天柱,已经近在咫尺。“先过去吧。”“说不定,真的只是走散了而已…毕竟,天这么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毁与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