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的爸爸出面解围:“白桦和秦颂这两个名字你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只要知道你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妈妈就放心了。”
尴尬的气氛暂得缓解,几人又闲聊几句,白桦的父母就又带着白桦去认识其他人。
宾客如云的宴会上,白桦远去的背影很快被其他人遮盖,又有新的人过来和商或雍攀谈,苏听禾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商或雍看苏听禾明显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又顾及苏听禾的脚腕不宜长久受力,便让苏听禾自己找地方坐一坐,找点东西吃。
苏听禾刚坐下放松一会,就看到苏父和他他的继母还有继弟找了过来,苏父面色不善,开口气势汹汹:“看到你爸妈都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吗?养不熟的白眼狼,别忘了你还姓苏。”
苏听禾莫名其妙就苏父扣了一口好大的锅,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关注点都在白桦身上,还真没有看到苏父。
“爸爸,你好。”苏听禾颔首打招呼。
苏父一口气不上不下,他这个儿子从小就不讨喜,打个招呼都能噎死人,他要的是招呼吗,他要的是态度,可从开始到现在,苏听禾与商或雍都没有主动过来和他打过招呼。
外人只觉得苏家和商家喜结连理,一定获益颇多,实际上商或雍丝毫不讲情理,苏父身为长辈也一点都没有从商或雍这个晚辈那里得到一丁点应有的礼遇,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继母曾芷柔笑意盈盈,安抚着苏父,“他还小,你跟他生什么气,气坏了多不值当。”
“他又不是没长眼。”苏父怒气未消,语气冷硬,“清越比他小多了,可比他懂事。”
苏清越拦住经过的侍者,从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取来几杯香槟,一一递给几人,“爸,哥哥他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想太多了。”说完,苏清越示意大家碰个杯,就当过去了。
苏听禾呷了口酒,捏着高脚杯的杯茎静默不语,苏父看着苏听禾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感觉对牛弹琴,忍不住又对着苏听禾一顿输出,教育他苏家才是他永远的家。
苏听禾低着头,看似在挨训,实则在走神,想到小时候有个教他的老夫子,也是经常吹胡子瞪眼,还嫌弃他是商户家的小哥儿,最终他娘亲看不惯这种迂腐的小老头,坚决把人辞了。
“伯父好像对听禾很有意见。”苏听禾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商或雍来到了他们身边。
苏父脸上生气的表情瞬间僵住,但眨眼间又换了副温和的表情,解释说:“没有意见,只是自打结婚以后,听禾和家里人的见面机会就变少了,希望他以后常回家看看。”
商或雍问道:“伯父不知道听禾的脚腕伤了吗,伯父怎么也不来看看听禾?”
“是吗,”苏父神色尴尬,“我不知道这事。”
苏清越替苏父解释:“爸他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又频繁出差,所以不知道哥哥他受伤了。”苏清越的妈曾芷柔也在一旁附和,还十分关心询问苏听禾的脚腕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不过是一群假惺惺的人,商或雍看着苏听禾,觉得苏听禾其实也是个小可怜。
他妈不喜欢苏父不是没有道理,在妻子生病的时候还和外面的女人混在一起,妻子去世后立马娶了外面的女人,这种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和关爱原配的孩子。
很不幸,苏听禾就是原配也就是他妈妈好闺蜜的孩子,要不是闺蜜这层关系,他也不会和苏听禾结婚。
一家三口讪讪地走开,商或雍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苏听禾,但仔细观察却又发现,苏听禾的表情好像并不算伤心,商或雍安慰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苏听禾把手中一直捏着的香槟递给商或雍:“你喝了吧。”商或雍没有多想,以为是苏听禾多拿的酒,一口喝掉,杯子放到一旁,叮嘱苏听禾酒量差就不要乱喝酒。
苏听禾点头答应,和商或雍说了几句话,苏清越却又拿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过来,说想和苏听禾说点悄悄话。
商或雍奇怪地看着苏清越,恰好这时有人过来要找他,苏听禾让商或雍先去忙,他正好坐会吃点小蛋糕。
苏清越看到苏听禾旁边的酒杯空了,随意问了句:“酒怎么没了?”
“喝掉了。”苏听禾说。
苏清越问道:“还想再来点酒吗?”
苏听禾知道自己酒量差,商或雍又刚刚叮嘱过他,摇了摇头说:“想喝点水。”
苏清越叫住侍者,又要了两杯清水,和苏听禾边吃小点心边聊天。
两人看到不远处商逸之也在,苏清越突然问道:“哥哥读书的时候和商逸之关系很好,现在联络还多吗?”
“不算多。”苏听禾回答的很克制,明显不想多谈。
商逸之刚从外面的庭院进入内室,脸上的表情绷紧,像是发生过一场不愉快的事情,侍者举着托盘,送过去香槟,商逸之连连喝了两杯,苏清越看到后嘴角向上勾起,漾起一抹笑意。
小点心吃完,水也喝光后,苏清越提出要上卫生间,先行离开。过了一会儿,有一位侍者过来对苏听禾说商先生有事找他,在1407,并递给苏听禾一张房卡。
苏听禾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商或雍的身影,心中诧异,问侍者是怎么回事,侍者说不知道,但商先生看上去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侍者给苏听禾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苏听禾捏着房卡乘坐电梯直达14楼,到了14楼,苏听禾正寻找着1407的位置,却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开门。
苏听禾跑了过去,问商或雍找他什么事,商或雍一言不发,把苏听禾拖进了房间,用力合上了房门。
苏听禾背靠墙壁,被商或雍按住肩膀,商或雍呼出的气息急促又灼热,喷洒在苏听禾的脸颊上,黑暗中苏听禾的心突然跳个不停,紧张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商或雍的手握住了苏听禾的脖颈,忍不住掐紧,但又不由自主控制着力道,冷厉的嗓音沙哑低沉:“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