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孟赴约山穷水尽人到绝路,什么逢生的招数都会用上;二是商俞为了他手底的大项目陪几个逢场作戏的笑脸不要太常见。
何况照片里的其中一个女人孟朝茉也眼熟,是半导体研究这块的业界大佬,商俞为发展新兴产业有与其有饭局没啥好震惊的。
“从酒店出来的,他们。”见孟朝茉表情始终平平,孟赴约扯下帽子直戳自认为的重点。
孟朝茉扔下照片不以为意。
“那又怎么样,立春湖酒店三楼的茶和荔枝很出名,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给我看这些想干什么,是认为我会帮你说情,还是想我和商俞大闹,消磨他一场,谁也别落好?”
孟赴约看着她,一时也说不上自己的目的。
工作丢了之后,他像红眼的鬣狗,死盯商俞的一举一动,在拍到商俞与陌生女人出入时,他简直兴奋似迎来翻盘希望的赌徒,打印出照片直奔孟朝茉这里,可这样又能达到他的什么目的呢?
连他也自嘲自己的蜉蝣撼树,商俞又是这几张照片能动摇根底的。
“是他逼我走投无路的。”到最后言语苍白。
孟朝茉说顶多可以安排他到自己公司上个清闲班,孟赴约他抱负远大自然没答应,临走前只说要去找孟得安帮忙,他最近在忙育苗基地的事情,大有热火朝天的气象。
对于这么个祸水东引的局面,孟朝茉对老孟深感同情。
不想让李园清看到照片多心,所以她趁老人家在看话剧归家之前把照片顺手放到东主卧梳妆台下边的小抽屉了。
不过这并非重点,重点是晚上商俞回来时,孟朝茉经过他身边清晰嗅到了水蒸气散尽后余留的沐浴液味,陌生的。
他在外洗澡了。
晚餐时那气味就像在她脑海深刻留痕、反复刺激,以至于胃口骤减。
李园清看出她一筷子米饭拨三下才吃,问她:“朝茉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怎么看起来没胃口?”
连带商俞也抬眼,朝孟朝茉看来。
她否认:“没有没有,可能天气热了。”
然则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闷恹。
要说久忍就不是孟朝茉的脾性,终于在商俞预备去东主卧浴室洗漱时,她淡淡开腔:
“不是洗过了,怎么还洗?”
商俞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说了。”
话已至此,两人本应该敞开天窗说亮话,但孟朝茉却因这句话反感他明明洞察她郁闷的点,却还是不解释不说明就等着她来追问的大爷样儿。
所以她瞬间自我疏解,浇灭那一点点怒火,“呲”的一声,没了动静。她转换后的样子看起来比他更从容,撇撇嘴:
“我想先洗,你既然洗过了就不急吧。”
好在最后商俞身上残余的陌生气味被洗净,也成功令她逐渐对这件事不再上头,还能舒舒服服睡个无梦的觉。
而商俞再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开口的点。孟朝茉洗澡、吹发、护肤、躺下睡觉一气呵成,无眠的成了他。
从孟朝茉皱眉的第一瞬,他就明白是因他洗过澡,要解释也不难,无非是吃饭时被新来毛手毛脚的服务员洒了汤汁,酒店经理说要赔罪硬开了间房给他处理。
于是张枝老大不乐意,喷他矫情、有这个时间她都能回实验室把剩下数据调整完了。
商俞冷嘲她一如既往臭脾气。
张枝吊儿郎当说她只能屈居第二。最后和她助手还一人顺走一斤茶叶,成功让这顿价值五位数的饭翻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