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俞瞬觉自己受骗上当,还是没再折腾她,把她抱回东主卧休息。
孟朝茉是从前几个月经期痛楚难耐养成的趴睡习惯,商俞一直想给她纠正,却无果,她觉得这么睡舒服。
在商俞看来则直蹙眉尖,因为趴着睡她就不允许商俞把手臂搭她身上,嫌重。
眼下也是。
商俞搬出他那套惯用理论:“趴睡容易压迫胸腔,造成胸闷,损伤颈椎、带来胃病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舒服。”孟朝茉把双手呈投降状放在枕头上,两条伶仃的腿杆子像跳跃的青蛙一样伸长,与此同时发出声舒服的喟叹。
“睡姿太不雅观了。”商俞接着痛批。
孟朝茉当然不在乎,“书房那张定制的软皮靠椅,你还把双脚踩座垫上呢,尤其看电脑的时候喜欢这样。”
“我脱了鞋,况且舒服嘛。”商俞立马回嘴,同时暗暗纳闷孟朝茉怎么知道的,他每次都趁她不在才用这个大爷姿势,听到门外脚步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鞋趿上。
可能很难想象他一本正经的面色,书桌底下的脚丫子实际在疯狂找鞋的样子。
“不雅观。”孟朝茉拖重嗓音,字字在理。
商俞松开懒懒撑着额头的手,侧躺砸的一下成平躺,一副放弃理论的惨败,
“我说不过你,这么睡你嘴巴闭不拢,流口水了我明天早上不会亲你的,我有洁癖,会嫌弃你。”
“okok。”孟朝茉比出个达成共识的手势。
实际上她趴睡久了夜里自然而然会翻身躺睡,像烙饼似的得翻面才更舒服,所以不存在流哈喇子的情况。
当然次日她还是以此为由来躲避商俞的搂抱。因为他在天迷糊亮时半梦半醒间,会习惯性把她当枕头嵌怀里,对于“枕头本人”来说,其实一点也不舒服!
商俞迷瞪在她腮颊碰一下,自我安慰似的谬论也是随口就诹:“不干不净,亲了没病。”
你才不干不净。
孟朝茉索性不睡,起床改方案。递给南舟家具协会的展览三个方案被退了,理由是作品为达到参展标准。
其实她选的设计作品都是时下最前卫的风格,也备受当下年轻人喜爱,但这么直截了当的批语简直不给她半点调整的机会,只能全部推翻重来。
其实协会办展的主要目的是吸引全球各地家具销售商到南舟市采购货源,促进南舟市经济全球化。所以主题只是评分标准之一,她之前就像写作文为了贴合题意生搬硬套,才显得固板。而主题之外还有个重要参考值:销量。
所以她的新方案侧重点在作品销量、以及产能、未来增加的投产率上面,作品也换成最有预计营收的一款中高端落地灯。
醒来的商俞侧眼扫过她敲出的数据,说她可能不是最优秀的设计师,但一定是最优秀的商人。
“我是想当南舟家具协会的副会长好不啦。”孟朝茉打出最后的标点。
商俞掌心反撑桌沿,倚桌面朝她,“当副会长为了什么。”
“打出逸室品牌知名度。”
“得说打出本土家具品牌在全球的知名度。”
孟朝茉发现商俞这人可以纵观全局挺会说场面话,漂亮话于他不一定真心,但逆耳的话倒值得一信。所以她也往后一靠,抱手故意觑眼打量,最后得出定论:
“商俞,我肯定,你以前那些难听的话绝对是连应付我也懒得费神,说的真心话。”
“我去刷牙。”商俞埋头岔开话题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