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小晴,你很担心他?”
秋晴看着沈师兄从雪地里坚强地爬出来,身上的红袍都损坏了不少,英俊的脸灰头土脸的,本来应该感动得哭的,可不知怎么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翘了起来,都忘记回答陆长天的话了。
她看着沈星何,嘴里却说道:“沈师兄能找到我的。”
半空中,陆长天扶着她腰的手用力了一些,声音像是风一样苍白地飘进秋晴的耳朵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他的?”
秋晴看着沈师兄掉进了猪圈里,还差点被猪给踩了,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长天以为秋晴不会回答自己了,却没想到她说话了,“我不知道,就是看见沈师兄很开心,每天都想看见沈师兄,每天都会很开心,从前那些不开心的记忆便都忘记了。”
“开……心么?”
陆长天喃喃出声,扶着秋晴的手紧了紧,忽然就松开了一点,“是因为开心么?”
秋晴没有回答他,她的注意力都被同光镜里的沈星何吸引住了。
她看着沈师兄穿行过许多地方,她相信沈师兄终将会找到自己。
“小晴,我要走了。”陆长天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着释然的浅笑。
他其实早就心里有答案的,只是,只是还是有些不甘,不在今天做点什么,以后依然会后悔。
秋晴一下抬头看他,那一瞬间,陆长天的唇擦过她的额头。
瞬间的柔软,陆长天怔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笑容更甚了一些,看向秋晴的目光里依旧是疯狂与偏执的爱意,可他克制住了。
“我要走了。”陆长天重复了一遍,身上鲜红的衣袍猎猎生风,红色发带掠过秋晴的脸颊。
秋晴对上陆师兄的目光,心里生出一重又一重的愧疚,她知道陆师兄的心意,只是,这份心意,她注定不能回应。
她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陆师兄,我们都会幸福的,你也终将会获得你的幸福,独属于你一个人的幸福。”
陆长天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也是笑,却问道:“我穿红衣服好看么?”
秋晴笑容更大了一些,“好看的,师兄穿什么颜色都很好看,要是师兄能多笑笑,就更好看了。”
陆长天的笑容也大了一些,他捂住了秋晴的眼睛,在她耳边最后留下了几个字,“再见,小晴。”
等秋晴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陆长天。
她眨了眨眼,想要四处寻找的时候,没发现脚下没有剑,失重的往下摔的感觉一瞬间袭来。
秋晴还没来得及召唤灭凰,便被人一下接住了,没抬头时,她就问道了一股焦臭的味道,是猪圈和火烧的味道。
她忍不住笑了,知道是沈师兄来了。
“师妹!陆长天人呢?!”
沈星何以为又一次去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正要画符,就看到师妹从天而降,赶紧一把抱住,然后警惕地朝四周打量。
秋晴抬头,忍着笑,将沈星何头顶上的烂菜叶子摘了下来,声音温柔,道:“星何,你去温泉洗洗,一会儿我们去第十峰,姻缘树下。”
沈星何听到秋晴喊自己星何,当时老脸就红了。
但他此时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楚。
“好。”沈星何点头,也不问陆长天了。
御剑飞的时候,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婚服,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秋晴见了,从芥子囊里取了东西出来。
她拿在手里,沈星何看得清楚,是一件红色的婚服,男子穿的婚服。
秋晴的声音很轻:“我不太会绣花,只是简单缝制了一下,但总比你现在身上那件好。”
沈星何低头看着秋晴,笑得牙不见眼,“肯定肯定比我的好!我的手艺哪比得上师妹!”
……
一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了,秋晏还没等到沈师兄带着姐姐回来,当时就着急得不行了。
她拉着檀伽的手,大眼睛里的急色掩饰不住,“要不我画个符试试看吧!”
檀伽按住她焦急的手,“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