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太太没理会这父子俩的摩擦,只道:“木兰孝顺自然是孝顺的,只是,跟男子同住了十二年,即便是什么都没发生,女子的名声也算是坏透了,只怕婚事坎坷,总之,也是可怜人。”
赵平安心道:上辈子学这篇文言文时,学生大多都会好奇花木兰如何在遍地是男子的军营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倒是不常会想起婚事这一层的,不过这故事到了这一世,有这样的见解也算合理。
二太太点头称是:“反正我家鱼林肯定是不要这种媳妇儿。”说着,她还郑重其事地加了一句:“将军也不行。”
姜鱼林“……”
甭说他娘要不要,人家能不能看上他都是一回事儿。
二太太:“总之,我家鱼林以后定要找个官家小姐。”
一听他娘祸水东引,姜鱼林抬眼看了他娘一眼,出言提醒:“娘,这等人物,已经不是能够以寻常女子的规范来约束了。”
赵平悦:“不错,这就是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
老太太点头:“鱼林和平悦说得对,我反正是没这等魄力。”随即她又看向二太太,有些无奈的提醒道:“老二媳妇儿,你没事的时候也多想想。”
都说两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她这二儿媳妇儿,两头难,看样子是没指望了。
二太太“……”
她不过就是说句实话,怎么儿子来杠,婆婆也来杠。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到了晚上,薛祁还来了趟赵家,熟门熟路的避开了姜家人,她一来,直奔赵平安的书房。
“平安,我明天白天有点急事,怕是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
赵平安觉得有点可惜,却也知道分寸,若非急事,薛祁也不至于此,便道:“无妨,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不过你也放心,只是白日不成,到了晚上我还是会来闹你的洞房的。”
“别了吧!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就让我跟我媳妇好好过一个洞房花烛夜吧!真想闹,改日我把她带到薛府去,由着你闹。”
虽说是远房,但都是兄妹俩,三朝回门还是要回去的。
这话闹了薛祁一个大红脸,赵平安没瞧见,薛祁却是心道:她明日自然是要去的,没有她,赵平安想跟谁过洞房火烛夜呢?
但这话如今也不必与他说的太早,见赵平安笔下正在写着什么,薛祁随口问道:“你这写的什么?”
赵平安:“《木兰辞》,正在扩写。”
“我瞧瞧。”
“现下还在写,没什么看头,那边有份儿短篇,你先瞧瞧那份儿。”说着,赵平安伸手指了指白天写的《木兰辞》,让他拿去瞧瞧。
薛祁顺势拿起那一页写满了字的纸,顺口问他:“《木兰辞》,讲的是什么故事?”
赵平安挠挠头,正苦恼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听见薛祁问话,想也没想就道:“就是讲述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最后成了女将军归来的故事。”
薛祁“???”
女扮男装?
成了女将军归来?
直接报她名儿得了,用得着写话本子讽刺她吗?
赵平安正想着怎么把这文言文扩写成长篇,也没抬头看她,直接忽略了薛祁脸上难得的复杂呆滞神情。
“你什么意思?”薛祁问。
“明面上的意思,你不明白?”
赵平安不疑有他,还当他是看不懂,但这话到了薛祁耳中就成了另一重意思,什么叫“明面上的意思”?这是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想我从哪开始说?”薛祁幽幽道。
“哪里不懂就从哪里开始说。”赵平安语气淡然。
薛祁“……”
不是,这到底什么意思?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