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大,还有点严肃。
谢姝受不住,小嘴巴一瘪,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了。
“姝儿乖啊,”尉迟明诚赶紧哄人:“哥哥不是凶你。”
“你刚才好大声的。”
尉迟明诚语气又轻柔了些:“现在呢?不大声了吧?”
谢姝点点头,满意了。
几人继续沿着回廊走,鬼鬼祟祟的跟一串小仓鼠似的,走几步东看看西瞧瞧的,一会儿躲一会儿又走,过了许久才到南苑厢房。
尉迟婧淑探头进去,果真见夫子躺在榻上午睡,她转头比了个“嘘”,然后挥手让人跟着她进去。
最后头的谢姝刚抬脚,就被尉迟明诚拦住,低低地说:“你就在这等着,如果来人了你就大喊,知道了吗?”
谢姝不知道为什么来人了要大喊,但她乖乖点头,我知道啦。
因此,尉迟婧淑带着其他人才进屋子没片刻呢,外头就响起了谢姝奶呼呼的声音:“来人啦!啊啊啊啊啊——”
“”
“!!!”
苏锦烟到的时候,就见一排大大小小的奶团子在面壁思过。
一个个小脑袋蔫蔫的贴着墙,最小的谢姝边贴着还边啃果子。
“这是怎么了?”她问。
杨夫子是个年岁颇大的夫子,蓄了长长的胡须,说话的时候,胡须也跟着抖。
“钦德夫人,”他说:“小公子和小小姐们居然想来偷戒尺,老夫正在训斥。”
“为什么要偷戒尺?”纪涵青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进门,边笑着问道。
“你怎么来了?”苏锦烟让人给她搬张椅子过来:“天这么热,你来这趟着实辛苦。”
“不辛苦,我适才随穆知来府上,正好听见这边的情况,就过来看看。”
苏嘉荀听说自己父亲也来了,就大胆了些,但看着坐着的娘亲又不大敢说话。欲言又止几次后就继续面壁去了。
“那我爹爹呢?”尉迟婧淑小声问。
“你爹爹来也没用。”苏锦烟板着脸,问她:“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尉迟婧淑怕她娘亲,老实点头。
“那你说说,为何要偷戒尺?”
“因为弟弟被夫子拿戒尺打手心了。”
“弟弟为何被打手心?”
“因为弟弟把书卷撕了。”
“弟弟撕书卷该不该罚?”
尉迟婧淑没出声,抿着唇要哭不哭的。
纪涵青乐了,但她并没有阻止苏锦烟。毕竟教导孩子要有统一的标准,不能一个人说错了,另一人说没事没事,这样的话,教导会背道而驰。
不过,屋内闷热,看着几个小团子乖乖地站着,连谢姝额头上都起了细汗,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她开口道:“要不,罚她们站半柱香?”
苏锦烟点头:“也只能这样。”毕竟这些小家伙打不得骂不得,骂得狠了,回头她们父亲还要心疼半天。
但没站多久呢,谢姝就哭了:“呜呜呜我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