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被推倒在地上,裙子也占了灰尘,但这话一个奴才不好直说,显得有告状之嫌。
但尉迟明诚能猜得到,他又问谢姝:“他是不是推你了?”
谢姝包着眼泪,瓮瓮地点头。
“是我推她又如何?”晁殷昂着下巴,一点也不怕。
晁殷原本比尉迟明诚还大两个月,只不过长得瘦小,看起来比尉迟明诚小,昂着小脑袋气势也不足。
尉迟明诚向来老成持重,背着手,小脸一板,顿时看起来十分严肃。
“晁殷,你快道歉!”
“哼!”
“你若不道歉,我必要向刘太傅说起此事,届时让刘太傅好生教导你。”
“你敢?”晁殷急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胡子的太傅,就连他父亲也站在太傅那边。
“你无端推人,是你无礼在先,你若不道歉,我明日就去跟刘太傅说。”
“你你你”晁殷急了,要哭不哭的,一巴掌挥退上来劝导的婢女,想走。
然而才走两步就被尉迟明诚拦住:“快向姝儿妹妹道歉!”
谢姝站在一旁见尉迟明诚这般严厉,她都有点害怕了,连抽噎都不敢抽噎。
晁殷没法子,尉迟明诚比他高大还颇得他父亲喜欢,他不敢惹。想走又走不了,最后干脆耍赖坐在地上哭。
哭声引来了晁殷的奶娘,最后连太子殿下也引来了。
晁殷见自己父亲来了,就撒娇说尉迟明诚欺负他。
“果真是这样?”太子询问道。
尉迟明诚行礼过后,继续背着手,身子站得笔直,不急不缓地将适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副正经严肃的小模样将太子惹得哈哈大笑:“果真有乃父之风,哦不对,你父亲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可只会爬墙呢。”
“嗯咳——”尉迟瑾疯狂暗示,给他留点颜面。
尉迟明诚狐疑地看向他父亲,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最后,这事以晁殷给谢姝道歉和赔了礼结束。
因耽搁了时辰,谢姝困得眼皮子打架,尉迟明诚也忍不住打哈欠。
“姝儿妹妹,走吧。”尉迟明诚说:“哥哥陪你回去歇觉。”
到了谢姝的屋子,婢女端水进来给两人擦脸上的汗,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薄被将靠窗下的小榻整理出来。
明诚熟门熟路的走过去,抖开薄被准备歇息。平日里他经常来看谢姝,若是困了就睡在这张小榻上。两人都还只是岁的小孩,且从小熟稔,大人们也并没有异议。
明诚这大半年来,每日早起练功,身子长高了不少,躺在小榻上几乎能将小榻占满。
他迷迷糊糊快入睡时,感觉到有人拉他的袖子,睁开眼看是谢姝抱着她的小被褥站在榻边。
“哥哥,我睡不着。”
“为何?”
“我也想睡这里。”
婢女听见动静进来,劝道:“小姐,天气热,您挤这明诚小公子睡不安稳。”
谢姝“哦”了声,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衣袖,嘟着小嘴儿,明显是失望呢。
尉迟明诚于心不忍,他往里头挪了下身子,空了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出来:“姝儿,你睡这。”
谢姝高兴了,立即就爬上去。
等婢女出去了,谢姝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尉迟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