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在酒店里吗?"纪司北冷声问。
大堂经理支吾道:"这个……"
"辛苦。"纪司北不为难他,快步走出监控室。
梁云暮这边得了消息,新郎的资料已经被他掌握。他跟在纪司北后面,"姓赵,巧得很,做冷链批发生意的,容易搭话。"
纪司北回了头:"这事儿你甭费心了,回去陪夕纯吧。"
"那怎么行,即便安之做不了弟妹,那也是我妹妹。"梁云暮打趣纪司北,又道:"要不你自己问问安之吧。"
"她不会说。"
她是从什么开始不愿意跟自己交心,不再信任自己的?
方才她所有的反应,都令他感到陌生。陌生到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程安之。
纪司北止步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里,有些许恍惚,这里明明是热闹的,但他的感知却好像回到那个冰冷的冬天。
他这小半生,一路光明、顺遂,唯一的挫败是她给的。
可只要她撇撇嘴,掉一颗眼泪,他就能忘记痛感,继续做冰天雪地里那个哪怕等不到她,也不肯融化的孤单雪人。
-
辜雨只从程安之的状态就可以判断,她又一次陷进跟父亲有关的痛苦中。
那些难眠的夜晚,她总是那样默默流眼泪,对着毫无意识的父亲诉说自己的愧疚和任性。
最让辜雨心疼的一次,是她哭着哭着,突然拼命地扇自己耳光。
"爸爸,我错了,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你看看我啊,我是安之啊……"
她语无伦次地跟爸爸说着话,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在乎纪司北,太沉迷那段感情,她不会对爸爸出言不逊,不会导致他脑出血。
隔天耿慧洁来医院换她回去休息,看见她脸上的红肿,心疼地掉下眼泪,不停劝她道:"不要再惩罚自己了,爸爸变成这样,是家里出现变故,他压力太大导致的。安之,听话好不好?"
辜雨也是后来才知道,程文卿这次晕倒之前,已经因为精神压力大,又没按时吃降压药,大脑出过一次微量的血,但没有去医院。
是他自己隐瞒了病情。
医生也劝慰程安之,让她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她却认定,如果不是因为她心思都在恋爱上,不会忽略父亲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至于她到底跟程文卿说了什么,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辜雨不得而知。
只是有一回,耿慧洁跟来探望程文卿的亲戚聊到,说安之回苏城前见程文卿之前,曾被纪老爷子叫去他养病的医院一趟。
辜雨猜测,或许是纪家人跟她说了什么,造成了她对父亲的误解。当时纪司北并不在国内,他们俩已经异地恋整整一年。
……
辜雨握着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