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袖坐在花厅前头,忽然扑过来一个小团子,扑了个满怀,小姑娘一抬头,粉雕玉琢的小脸儿,跟她爹五官生得真像。
辽袖摸了摸她的小竹包,摸到了她那柄骊珠,象征大宣军权的东西,被她随身携带着。
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昭昭,要不要把骊珠收回来,若是你一不留神挥舞弄伤了自己——”
昭昭聪敏地竖起耳朵,紧张地望着爹爹。
文凤真牵起嘴角:“袖袖,骊珠早晚要给她的,先让骊珠认了主再说。”
昭昭怎么会弄伤自己呢?从小燕胶补品滋养着,有鱼有肉,面色格外红润,精神劲儿高,学堂里的小公子都没她跑得快。
昭昭松了口气,其实她有些怕爹爹。
每日早上练剑,爹爹无比严格,一双漂亮的凤眸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误差,似笑非笑时,压迫感深重。
她不是出了一身汗,便是落了一脸眼泪,娘亲来探望时,她正在蹲马步,一丝不苟把背绷得直直的。
因为爹爹不喜欢看到娘亲着急或者伤心。
昭昭也不喜欢,她只想见到娘亲的笑容。
好在平日,爹爹还是对她很好的,常把她架在头上去看灯笼,带她骑大马摸狭刀。
文凤真笑了笑:“再说,她去年刚学会拿小弹弓,就能射中靶子,十发连中,没那么容易伤了自己。”
辽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笑:“那好,你要好好揣着,不能让人偷去了。”
昭昭坐在她膝盖上,亲了亲娘亲的下巴:“好。”
席间摆上了许多佳肴菜食,可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手里把弄着祖奶奶送的长筒镜,从里头一望,瞧见五彩缤纷的玻璃。眩晕了人眼,她险些从娘亲膝盖上摔下来。
祖奶奶问起她的功课。
学堂人人皆知,京城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平日最爱逃课。
她在学堂时独来独往,极少与世家子弟打交道,没事儿便往井里扔石头,给一只大王八喂饵食。
给她教书的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夫子罚她抄书,她抄写时压根儿不需要看,过目不忘,脑子聪颖,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辙。
她骑着小矮马,一袭红袄,纵马带着一群奴仆,随心所欲游遍京城的长街,娇气又明丽。
后来,她倒是乖乖读书了。
她闯了祸,灰头土脸,满脸被小锅灰抹上似的,被爹爹夹在手臂下,像老虎叼着小崽子回家。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摇摇晃晃,后来在爹爹的臂弯里渐渐睡着了,鼾声响亮。
文凤真给她出算术:“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