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有些失真的感觉,终于找回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时景苏头重脚轻地走在簇拥他的队伍之间,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没关系的时景苏,逃跑的计划还可以再制定,再延续。
反正你的腿已经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走,就算楚家人多势众,能够困得住你吗?
虽然这么安慰着,时景苏知道,再想逃跑,简直是难上加难,比恐怖逃生游戏里的噩梦模式还要困难。
他悲哀地走进房间,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
楚砚冬随后而至,望着他有些心累到感到疲惫的面孔,楚砚冬的面容也逐渐阴沉下来。
时景苏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儿好像都在告诉他,“别靠近我,我现在很颓很丧很难受”。
回到楚家,回到他的身边,就这么让“她”感到难以忍受吗?
早已知道时景苏不爱他,但连日来的相处,让楚砚冬总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那么一些。
可事实是,时景苏在时家表现的举动,和回到楚家表现的举动,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那个在时家,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融入他骨血的那个时景苏,已经不复存在。
果然还是一个小骗子。
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楚砚冬毫不怀疑,他要是再晚来一步,兴许时景苏已经借机从本市逃离。
面对这样的小骗子,楚砚冬尽量抚平自己的心绪。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耐心,更多的陪伴,来融化这个小骗子。
直到有一天,“她”真的愿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时景心。”
时景苏忽然听到楚砚冬这么严肃的叫他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吓一跳。
干什么?
楚砚冬不会要对他发难了吧?
毕竟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大佬,谁知道他下一秒会突然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颓丧,令楚砚冬感到片刻的不开心?
时景苏现在上厕所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的腰板可以继续直起来,盯着楚砚冬,时景苏笑着道:“老公,我觉得我累了,我想要先休息休息,你能不能先出去?”
等楚砚冬出去以后,他就开始用手机看逃跑的票吧。
太难了太难了。
之前因为腿一直没拆石膏,不方便逃跑。
他便没有预约买票。
昨天刚从医院回来,今天便赶着和身为投资人的许乐宁见面,等回来后就准备买票,连夜跑路。
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楚砚冬。
时景苏忽然有点头疼,当时的他明明已经拿着支票,可以立即逃跑,为什么要翻窗户重新进入二楼,换上女装继续假装“时景心”?
难道,他其实很想以楚砚冬妻子的身份,见到楚砚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