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朝前走去,抬手轻轻揉了揉姜子晏的脑袋。
十三岁的少年,没有上过一天学,却是个天才小画家。
只要是他想画的东西,一定能栩栩如生出现在画纸上。
“姐姐。”姜子晏仰头看着姜晚,清澈的眸底有星光闪烁。
吃饭时间。
姜母给姜晚夹了个大鸡腿后,开始给姜子晏喂饭。
姜晚看着她鬓角日渐发白的发丝,轻声道:“搬去市里跟我一起住吧。”
姜母手一顿,随即摇了摇头:“医生说了,你弟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否则病情会恶化。”
“那你怎么办?”姜晚忍不住问道。
姜母转头看向她,微微沧桑的眼眸透着几缕悲寂。
“妈不要紧……妈担心的以后走了,你弟怎么办?”
一句颤巍的话,让姜晚心头一阵沉闷。
姜子晏身边不能离开人,以后如何是好,她毫无头绪。
第二天。
姜晚将姜母要服用的药都用便利贴整理好,准备回桐城。
“记得按时吃药,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姜子晏考虑。”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毕竟,他离不开你。”
从县城回市里的大巴车上,姜晚的心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她将母亲的病历资料发给了院里关系较好的一个妇科医生,希望能有一线希望。
纵使父母离异后她被判给了父亲,这些年母女俩的关系也极为生疏,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胜过一切。
晚上,姜晚在急诊室值夜班。
凌晨一点半,一个腹痛病人被紧急送来了急诊科。
姜晚正要给患者做全面检查,蓦地看到一身便服的周北深奔了过来。
“急性阑尾炎,马上安排手术通道!”
周北深将自己的省医院工作证拿给医护人员看,语气略微急切。
姜晚微微诧异,垂眸看了眼病历本上的名字,蓦地明白了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是江婠。
姜晚来不及多想,立马让护士去做术前准备。
一个小时后,江婠安全从手术室出来。
一直守在走廊上的周北深立即走向病床,眉眼间的担忧和关怀看得姜晚微微恍惚。
曾经,他也在她的病床前这般嘘han问暖过。
但今夕非彼,他所有的好和温柔,都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与周北深江婠同行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给姜晚递了杯茶:“医生,谢谢你。”
姜晚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