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欲言又止。
燕无渡又递了一个眼神,薛衍成接着翻。
“慢着慢着!其实在你二人之前,也有人来要燕无渡的死生笺,我答应了找到就给他。”
“谁?”燕无渡问
“此处消息闭塞,在下也不知,似乎是水镜天仙门百家的人,修为不俗,穿着紫衣黑流水纹的,腰间挂着一只麒麟玉,貌似地位颇高。”
薛衍成恍然,随即脸色一沉,“我知道是谁了。”
燕无渡:“是谁?”
薛衍成:“冲着你来的,乾元宗的人。”
燕无渡无端心跳漏了一拍。
乾元宗,道昀?
燕无渡问阎罗,“那人约定何时来拿?”
阎罗往殿外一张望,道:“就是此刻了。”
门外忽然穿了境界被打破的声音,阴风狂啸,卷着阵阵骇人的剑意,阴风裹挟这细雪和白梅花瓣,呈漩涡飞舞,风雪越来越具像,恍惚形成了个人形。
薛衍成不屑,“真能装,出场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你说是吧。”
他想寻求燕无渡的认同,转头一看,身后已经没人了。
燕无渡躲进阎罗面前桌台的台布里,台布落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里面藏了个人,他朝薛衍成招手,“快躲起来啊。”
薛衍成负手而立,矜傲道,“不,我先来的,为何要躲?”
燕无渡冲出来给了薛衍成一拳,硬生生将他按进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来者远远便看着身姿如松,衣袂夹带着水镜天终年不消的积雪,和淡得仿佛幻觉的白梅香气,竟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燕无渡思绪飘远,竟无端想起一位故人,他是山顶经久不化的雪,飘渺得仿佛天地间一缕灰白的风。
为神者自当无悲无喜,不嗔不怒,断情绝欲,那人或许就是天生的神吧。
“小辈叨扰,不知大人还记得三月前向您求燕前辈死生笺一事吗?”
少年开口,语气却不似他气场那般冷冽,反而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拱手行礼,肩臂处纹了一片明晃晃的金鳞,乾元宗中,纹一片金鳞已经是立下非常大的功勋,几乎是仙界最高荣誉,能纹上一片,一直延伸到腰部,可见是个少年才俊。
燕无渡也被来这一句话拉回思绪,连自己这个堪称败类的魔头,这少年都好声好气称一声前辈,这让被喊打喊杀惯了的燕无渡有些许感动。
“果然是乾元宗出来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看他纹的那一片金鳞,果真英雄出少年。”燕无渡感叹一句。
薛衍成不乐意了,“这人明明这么装,你什么眼神?”
燕无渡:“人家比你有礼数多了,学着点!”
薛衍成:“他是道昀首席弟子。”
燕无渡摸摸鼻子,“哦,我看他也一般,道昀教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哈哈,根本没有很欣赏他,真的挺平庸的,和他师父一样。”
薛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