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身上还穿着的,还是那件劈得稀碎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着实不像话。
这几日看诊也有了些钱,云清辞边想着带着淳儿去镇上买点好吃的,顺便给陶醉买一件新衣。
陶醉一听到这个就不伤心,晪着脸就跟着上了街。
成衣店。
陶醉挑了半天,不是他嫌太难看,就是太贵买不起。
瞧着陶醉唉声叹气的样子,云清辞作为捏着钱袋请客的恩人,竟生出了几分局促。
大概是几人在店里,挑了许久,惊扰得老板出来。
老板是个生意人,打量了一会才笑着说:“公子长得好俊俏,怪不得娘子会担心郎君穿得好看,怕是出了店就有人丢香囊呢。”
在南赵,被姑娘丢香囊,意思就是心悦于人。
陶醉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接上了话。
“我家娘子就是爱吃醋了些,能不能劳烦帮我选一件合身的衣服呢?姐姐家的衣服都好看,我都挑花眼了。”
他嘴甜,三两句就把老板哄的眉开眼笑,最后竟是挑了件布料极好的衣,仅要了成本价。
临走老板竟还有些不舍,看的云清辞叹为观止。
她自幼在官宦家长大,学得都是大家闺秀的谈吐举止。
头一次见到陶醉这般能说会道,侃天聊地,她想要否认都没有缝隙插嘴。
反倒是淳儿对他的行为感到不齿,大声抗议:“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买件衣服还挑三拣四。”
陶醉两手一摊,“你哥哥我好歹也是富家出身,穿不得差的呀。”
淳儿冲他吐了吐舌头,给他冠了一个新学的词:“矫情。”
他们又买了一些零碎物件,不一会儿淳儿就累了,嚷着想吃饭。
云清辞想要在路边随意吃点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银钱没剩多少了。
陶醉一手一个,拉着二人进了一家酒馆,嘴里铮铮有词:“说好了请淳儿吃点好的,路边摊哪算好的?”
云清辞嘟囔:“可不是因为你身上的衣服,才让我没得选择了么。”
陶醉充耳不闻,拉着人径直走进了一家酒馆,大剌剌的点了几个菜,就云清辞心疼的数着银子。
陶醉推给她一杯茶:“都说了做我的娘子,就不用愁没钱花啦。”
他撑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云清辞:“而且你还可以跟我一起游历江湖,继续做你的游医,多好。”
云清辞从没把他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