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段晴垂了头。
她不想留大哥一人在汴京受盛仁帝的为难,但昨日看见盛仁帝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吓得腿都软了。
早知道……可是没有早知道!自己做的选择,眼下后悔也没用!
“小妹,眼下还都只是猜测,别自己吓自己。”
“嫂嫂,我该如何是好?”
“莫慌,莫慌。皇后娘娘让了位,后位自然得有人顶上去。后宫里群狼环伺,谁会成为新皇后娘娘也未可知……后宫嫔妃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她们定在使力!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和你说,兴许只是说嘴一句罢了……”
“是吗……”段晴六神无主。
“莫急,我和你哥先打听打听。眼下无事发生,你切莫先自乱了心神。”
“好,好,那我先回家等消息。我不慌,不慌!”
楚昭云把人送走,干脆坐在院子里石桌旁想起了对策。
这一坐,就坐了半日。
段景曜从皇城司下了值,一回府就看见了石头一般的人,他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位姑娘,可是在修仙悟道?”
“你回来了?过来,有正事跟你说。”
段景曜看清了她的面色凝重后,连忙收了笑意坐到了她身边,“昭云,说。”
楚昭云言简意赅地说了段晴的事,等她说完,修仙悟道的就变成了段景曜。
“别想了,我想了大半日,约莫着有主意了。我问你,小妹在青州的那门亲事,不是说是救急吗?可靠吗?”
“虽是救急,但都已经许下了诺言,可靠。”
“眼下若是让小妹回青州,怕是太惹眼,不如让他来汴京城一趟,先把亲成了再说。”
段景曜不认为此法可行:“倘若你我直觉是对的,无论小妹是成亲,还是回青州,就算是躲起来,都没有用。”
“我知道,我也想到了,这是最简单的法子。还有更稳妥的法子。”
“说来听听。”
“还记得你我的亲事吗?”
段景曜眉心一动:“赐婚,陛下赐婚,就连陛下自己也不好反悔。”
“我们做兄嫂的,为小妹求一份荣光也在情理之中。眼下只待一个立功的机会。”
“可……皇城司近日风平浪静。”
“府衙里也风平浪静。”楚昭云托腮,有几分苦恼,这是她想了许久后觉着最可靠的一个法子了。
她定了定心神:“先分头打听打听宫里到底何意。三日,静待三日时机,若无立功机会,我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段景曜颔首,没有问是什么法子,他大抵能猜到。
两人各自起身,没再多言,分头去打听消息。
一直水深火热的汴京城,忽然就太平无事了起来。
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