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义早就听惯了这话,往日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今日却格外的不舒坦。
“娘,祖父不是说,表妹的婚事另有打算。”
他早年情窦未开时,的确对表妹有几分遐思。可进来和屋里的丫头体会到夫妻之乐,却总觉得,不如平日里说笑有意思。
不知道男人们总贪这个,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今儿个见这个天仙似的妹妹,黄忠义难得觉得不舒服。表妹虽然很好,可是若论是模样气度,今儿个见的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他平生所见佳人中,排的上顶尖的那一两个。
表妹和之相比,不过是小溪比大海,小草比芙蓉,自惭形秽罢了。
想到这里,黄忠义目光向左瞧去,一列的丫头婆子围着众人,只那天线一般的佳人,远远的被隔开在人墙外,低着头不知思量什么,黄忠义心中的不舍再次出来,伸手召向那位少女。
“你,就是你,过来。”
月容疑惑的皱眉,她,喊她做什么?
黄忠义一来,便是黄二太太也不顾的难为自己,只顾和亲儿子说话。她也难得有心思想想,在得知要把自己送到庙里后,她能做什么?
月容原本不想过去,可见随着黄忠义开口,楚茉面容下隐藏不住的嫉妒,以及,黄二太太眼底的不以为意。
银牙一咬,把屈辱抛下,往前来说话,
“相公,唤妾身,是什么事情?”
她这便宜夫君明显不知他是谁,索性倒不如把话说明白了。提点他几分,若是男人欢喜,她日子也好过一些。
毕竟,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落在了楚茉脸上,这楚姑娘生的纤细娇弱,面容更是寻常。
比起她,月容宛如绽开的牡丹,虽然衣衫破旧了些,那股儿诱惑的生命力,便是透过这破旧衣裳,也能轻易勾住男人的魂。
果不其然,随着月容声音落地,黄忠义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他捧住鹦鹉上前给月容瞧,
“你往日里在家里可玩儿过这个,它不知是会说话,也是极其通人性的。拿一把珍珠撒出去,能一个不落的衔回来。”
鹦鹉歪着小脑袋打量月容,乌溜溜的眼珠子对上月容漆黑瞳仁,看起来十分喜欢,一开口,便口吐人言,
“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妹妹。”
“竟说胡话。”
黄忠义捏了颗瓜子喂它,鹦鹉吞进去,不多时吐了瓜子皮出来,仍旧道,
“是妹妹,是妹妹。”
“也是可怜。”
黄二太太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了这四个字。看向月容的目光也柔和几分,
“它既然喜欢你,你就带着它回去吧,好好养着。”
月容摇头不肯接,道,
“它是相公带回来孝敬太太的,本该给太太拿着解闷,那里有媳妇带回去的道理。”
况且,月容羞涩一笑,看向黄忠义,
“日后我有喜欢的,自然有太太相公帮忙张罗。眼下媳妇那里天寒地冻的,若是冻坏了它,岂不是罪过。”
“天虽寒,可屋子里总是暖和的,娘这里我有更好的给她,这个先给娘子。”
黄忠义不懂这些,自然不知月容是故意说出。见她不肯要,恼了,道,
“等晚了我亲自送到含章院去,你总该收了吧。”
“表哥!”
楚茉在一旁压制不住嫉妒,听闻这句,连忙出声喊道。